着,防鸟防雨。”
事无巨细,他都要过问。沈念秋在一旁补充着技术细节,协调着人手。他们俩一个主外,一个主内,一个抓大局生产,一个抠质量细节,配合得愈发默契。疲惫是显而易见的,两人眼窝都深陷下去,但眼神里的光却越来越亮。那是一种看到汗水即将凝结成果实,看到理想正一步步照进现实的光芒。
然而,在这片繁忙和希望之下,一种潜藏的威胁,也随着秋风日益干燥而逐渐抬头——山火。
几场秋雨过后,天气持续晴朗,山上的茅草和灌木变得枯黄干燥,一点火星就能酿成大祸。老支书韩长海经验丰富,早在秋收开始前就反复强调防火。合作社也成立了防火巡查队,由秦建国亲自带队,每天在屯子周围的山林边缘巡逻,严禁任何人带火种进山,并在关键位置设置了防火隔离带和蓄水缸。
这天下午,秦建国正带着人在屯子北面山坡的林地边缘加固隔离带,孙卫东气喘吁吁地跑上来。
“建国哥!不好了!”
秦建国心里一咯噔,直起腰:“慌什么?慢慢说!”
“是……是王家屯那边!”孙卫东喘着粗气,“他们屯有个半傻的老光棍,下午偷偷跑后山去燎荒,想开点地种菜,结果……结果风一吹,火没控住,烧起来了!”
秦建国脸色骤变。王家屯与靠山屯山林相连,一旦火势蔓延过来,不仅即将到手的丰收会化为灰烬,甚至可能威胁到屯子本身!
“敲钟!集合所有男劳力!带上所有能打火的东西!快!”秦建国吼声未落,人已经像箭一样射了出去,边跑边对孙卫东喊,“你去通知老支书,组织妇女老人孩子戒备,把重要物资往安全地方转移!再派人立刻去公社报告!”
“当!当!当——!”
急促而洪亮的钟声瞬间撕裂了靠山屯忙碌的节奏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恐慌和紧迫。刚刚还沉浸在收获喜悦中的人们,脸色都白了。
秦建国冲回屯里,抓起一把大扫帚,对闻讯赶来的沈念秋急促交代:“看好石头,组织大家听老支书安排!我们得去拦住火头!”他的眼神里有担忧,但更多的是不容退缩的决绝。
沈念秋心揪紧了,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,最终只化作一句:“千万小心!”
秦建国重重点头,转身汇入迅速集结起来的、拿着铁锹、扫帚、湿麻袋的男劳力队伍。没有任何犹豫,这支临时组成的救火队,像一股决堤的洪流,朝着王家屯后山的方向狂奔而去。
越靠近火场,空气中的焦糊味越浓,远处天际那抹不正常的橘红和翻滚的浓烟,像一头狰狞的巨兽,吞噬着绿色的山林。赶到现场时,王家屯的人正在慌乱地扑打,但那火借风势,已经蔓延开一片,噼啪作响着向靠山屯的方向推进。
“不能乱!听我指挥!”秦建国嘶哑着嗓子大吼,瞬间镇住了场面,“所有人,沿着咱们之前看好的那条山脊线,砍掉所有茅草小树,清出足够宽的隔离带!快!动作快!”
他身先士卒,挥舞着砍刀,冲向火头前方。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,灼热的气浪烤得皮肤生疼。汗水混着烟灰淌下来,所有人都成了花脸。铁锹铲土覆盖火苗,扫帚拍打边缘火星,湿麻袋则用来扑灭顽抗的着火点。这是一场人与自然的残酷角力,每一秒都惊心动魄。
秦建国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必须拦住!为了靠山屯,为了合作社,为了那片沉甸甸的、等待归仓的丰收!
靠着平日防火的准备和此刻不要命的扑救,一条越来越宽的隔离带终于在火魔抵达前被清理出来。当那肆虐的火焰被这道人工屏障拦住,最终在众人的合力扑打下渐渐势弱,化为缕缕青烟时,几乎所有参与救火的人都脱力地瘫坐在地上,大口喘着气,脸上黑一道白一道,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庆幸和疲惫。
秦建国靠在一棵烧焦的树桩上,感觉肺部火辣辣地疼,手臂沉重得抬不起来。他望着对面被烧得漆黑的山坡,又回头看看身后完好无损、即将丰收的田野和熟悉的屯落,一种巨大的后怕和更巨大的责任感沉沉地压在了心头。
这场意外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