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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方案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,认为最大程度保证了公平公正。
名单很快张榜公布在了合作社大院的山墙上,孙卫东、李向阳、王彩凤等五六个年轻人的名字赫然在列。围观的人们指指点点,议论纷纷。
公开陈述这天,合作社大院里挤满了人,比开分红大会还热闹。几个年轻人显然都有些紧张。孙卫东上台,憋得脸红脖子粗,翻来覆去就是“俺是贫农后代”,“俺有力气”,“上了大学一定好好学,不忘本”。虽然质朴,但也赢得了一些掌声。
李向阳准备得充分些,他谈到自己如何珍惜学习机会,希望能学到更先进的农业知识,将来回来建设家乡,让靠山屯的粮食产量更高,副业搞得更好。他的话条理清晰,目光中透着渴望。
王彩凤则声音响亮,表示“妇女能顶半边天”,她要去学机械,将来回来开拖拉机,搞农业机械化,为合作社出力。
每个候选人陈述完,台下都有各自的支持者鼓掌。气氛热烈,但也隐隐透着竞争的火药味。
陈述结束后,真正的较量才在台下展开。孙老倔为了儿子,开始更加卖力地四处游说,甚至私下里找到秦建国,塞过去一包自家种的烟叶,被秦建国严词拒绝,并批评了他一顿。李秀英也坐不住了,想着是不是该给评议小组的某位成员送点东西,但又怕弄巧成拙,心里七上八下。王老蔫则闷着头,只知道逢人便说自家闺女干活多么卖力。
流言也开始悄悄滋生。有人私下议论,说李向阳家祖上成分有点问题(其实是中农,被有意无意地模糊了),不够“根正苗红”;也有人说孙卫东脾气太冲,脑子不够活络,上了大学怕跟不上课;还有人说王彩凤一个姑娘家,迟早要嫁人,推荐她是浪费名额。
这些闲言碎语传到当事人耳朵里,自然引起了不快。孙卫东差点跟传他“脑子笨”的人打起来,被秦建国厉声喝止。李向阳情绪明显低落了许多。王彩凤则气得直掉眼泪,觉得自己因为性别受到了歧视。
沈念秋看着屯子里这股暗流涌动的局面,心里十分焦急。她利用晚上扫盲班的机会,没有讲课,而是和来学习的年轻人,包括几个候选人,坦诚地聊了起来。
“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劲,都想争取这个难得的机会。”沈念秋看着一张张年轻而渴望的脸,语气平和而恳切,“这是好事,说明咱们靠山屯的年轻人有上进心。但是,我们不能因为一个名额,就把咱们屯子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团结和信任给弄丢了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孙卫东、李向阳和王彩凤:“卫东有力气,正直肯干;向阳爱学习,有想法;彩凤不服输,有闯劲。你们都是咱们靠山屯的好青年,无论谁去,都是咱们屯子的光荣。但是,去了大学,不代表就一步登天;留在屯子里,也不代表就没有前途。咱们合作社正在发展,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。开拖拉机需要人,搞科学种田需要人,管理账目、跑销路也需要人。重要的是,无论在哪里,都要把心沉下来,踏踏实实做事,为集体出力。”
她的话像一阵清风,稍稍吹散了弥漫在年轻人心头的焦躁和阴霾。孙卫东挠了挠头,有些不好意思。李向阳抬起头,眼神重新变得坚定。王彩凤擦了擦眼泪,用力点了点头。
秦建国也加紧做各方面的工作。他找孙老倔和李秀英分别谈了话,严肃地告诉他们,推荐工作必须公正进行,任何私下里的“小动作”都是不允许的,不仅帮不了忙,反而会害了孩子。他又分别找孙卫东、李向阳和王彩凤谈心,肯定他们的优点,也指出他们的不足,鼓励他们无论结果如何,都要保持积极的心态,继续为合作社做贡献。
在老支书韩长海的坐镇下,评议小组顶住了各方面的压力,严格按照程序进行。社员大会那天,气氛庄重而热烈。大家对几位候选人的表现进行了认真的评议,既肯定了优点,也客观地指出了缺点。最终,在充分民主讨论的基础上,评议小组进行闭门研究。
会议开了很久,煤油灯的光亮一直持续到后半夜。每个人都充分发表了意见,争论很激烈。最终,综合考虑政治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