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,价可再议。但要现钱,不要票。”
工装汉子打量了他几眼,似乎在评估他的来历和危险性。“跟我来。”他示意秦建国跟上。
两人走到矿坑更深处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。工装汉子检查了肉质,点了点头:“成,按你说的价,八五折,我都要了。”
秦建国知道这是试探,他坚持了一下,最终以九折的价格成交。点钱的时候,他刻意用生疏的方式数着,显得像个不太常做这事的生手。
“兄弟怎么称呼?以后还有货,可以直接来找我,他们都叫我‘王矿’。”工装汉子递过钱,随口问道。
“……姓林。”秦建国用了母亲的姓。
“林兄弟,好。”王矿笑了笑,没再多问,“下次来,还在这片找我。”
第一次尝试,算是成功了。虽然价格不比老金鼎盛时期,但比现在老金给的价格要高,而且,用了化名,脱离了原来的关系网。秦建国揣着卖肉得来的、带着煤灰味的钞票,感觉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。这钱,沾着风险,但也带着希望。
第三步,武装自己。长途跋涉,携带长枪确实不便,尤其是在进行这种秘密交易时。56半太显眼了,一旦被有心人盯上,很容易暴露身份。他迫切需要一支更容易隐藏的短枪。但这东西,比子弹更难搞,风险也更大。
回去的路上,秦建国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。通过王矿?不,刚建立的关系,不能贸然试探。老金?更不可能。他想起以前巡山时,在边境线附近一些极其隐蔽的角落,偶尔会发现一些废弃的、可能是当年土匪或者溃兵丢弃的杂物。也许……可以去碰碰运气?虽然希望渺茫,但总是一条不用求人的路子。
接下来的日子,秦建国的生活进入了一种高度紧张而又隐秘的节奏。表面上看,他依旧是那个尽职尽责、沉默寡言的护林员秦建国,每天巡山、记录,应对偶尔下来的公社干部。他甚至主动找到赵大山,汇报了“门上被画野猪头”的事情(隐去了李老黑的名字,只说是可能遇到的盗伐分子报复),显得坦诚而尽责。
但暗地里,“林建国”却在悄然活动。他利用巡山的机会,更加深入地探查边境区域,留意任何可能藏匿物品的洞穴、裂隙。同时,他每隔十天半月,就会找借口去一次矿区镇子,与王矿交易。他狩猎的目标也更加明确,专打价值高的,或者像野猪这种分量足的。他不再轻易使用那些宝贵的“黑弹”,而是更加依赖经验和陷阱,只有在确保高价值目标时,才会动用。
他的狩猎技巧在巨大的压力下被磨砺得更加精湛。他能通过极其细微的痕迹判断野兽的踪迹,能利用地形和风向完美地隐藏自己。一次,他甚至独自用猎刀和绳索,成功捕杀了一头不小的野猪,节省了宝贵的子弹。这个过程极其凶险,野猪的獠牙擦着他的大腿而过,留下了一道血痕,但也让他找回了一些当年在山上与天斗、与兽斗的悍勇。
与王矿的交易逐渐稳定。王矿这人,比老金更直接,少了许多虚头巴脑的试探,价格也相对公道。有一次交易完,王矿看着秦建国包裹步枪的破麻袋,忽然低声说:“林兄弟,老扛着这长家伙,不方便吧?”
秦建国心中一动,面色不变:“山里讨生活,防身。”
“也是。”王矿点点头,意味深长地说,“不过,真遇到急事,还是‘小家伙’利索。有机会,帮你留意留意?”
秦建国没有立刻接话,沉默了片刻,才说:“价钱合适,东西要好。”
“明白。”王矿笑了笑,不再多说。
这是一个信号,让秦建国看到了获得短枪的可能,但也意味着更深地踏入灰色地带。
他把挣来的钱,大部分都寄给了沈念秋,汇款单上的附言简短而有力:“念秋,安心学习,照顾好石头。我一切都好,勿念。”他谎称是帮战友找了门路,弄到了一些紧俏物资,赚了点差价。沈念秋回信虽然仍有担忧,但语气轻松了不少,说石头身体好了,也开始咿呀学语,还说了很多进修班上的见闻。看着信纸上娟秀的字迹,想象着儿子可爱的模样,秦建国觉得所有的冒险和内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