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场。”
秦建国静静地听着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是眼神深处,掠过一丝冰冷的讥诮。他早就习惯了这种背后的议论,甚至觉得,这种畏惧带来的疏远,对他而言是一种保护。
“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,周医生。”他语气平淡,“我秦建国行得正坐得直,对得起这身护林员的制服,对得起屯子里的老少爷们。别人说什么,我管不着,也不在乎。”
他的态度显然在周晓白的意料之中,她轻轻叹了口气:“秦大哥,我知道你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。我叔也常说,你是条汉子,为屯子立过功。只是……人言可畏,你还是……稍微注意些好。毕竟,你和沈姐姐……”
她提到了沈念秋,这让秦建国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
“我明白。”他打断了她的话,语气依旧平淡,却带着送客的意思,“东西和信我都收到了,代我谢谢支书。天快黑了,山路不好走,周医生早点回去吧。”
周晓白知道再说无益,只好起身告辞。走到门口,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昏暗光线下、身影显得格外孤直的秦建国,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也没说,转身走进了暮色中。
送走周晓白,秦建国重新坐回炕沿,再次展开沈念秋的信,一遍遍地读着。周晓白带来的消息,像几滴冰冷的雪水,渗入他刚刚因家书而温暖些许的心田。他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,但“人言可畏”四个字,还是像针一样,刺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不安。他可以不在乎自己,但不能不在乎远方的沈念秋和石头。如果这些恶意的流言,以某种方式传到城里,影响到念秋的工作和生活……
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感攫住了他。他站起身,在狭小的屋子里踱步。仅仅依靠目前的状况,被动地应对各种明枪暗箭,似乎远远不够。他需要更强大的保障,不仅仅是经济和武力上的,还需要一种能压制、甚至消除这些流言的“势”。
几天后,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,带来了一个可能改变现状的机会。
来人是公社武装部的副部长,就是上次来核查弹药的那位。这次他不再是“顺路”,而是直接找到了护林点,脸上带着比上次亲切得多的笑容。
“建国同志,别紧张,”副部长看出秦建国的戒备,笑着摆手,“这次来,是好事。”
他坐下,接过秦建国递过来的热水碗,开门见山:“上次剿狼,你表现非常突出,公社领导,甚至县里武装部的领导,都知道了你的名字。你的枪法、胆识和对地形的熟悉,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。”
秦建国心中微动,面上依旧平静:“部长过奖,都是分内的事。”
“是这样的,”副部长压低了些声音,“考虑到当前复杂的边境形势,以及我们这一带山林广阔、情况复杂的特点,上级决定,要在各个公社选拔一批最优秀的基干民兵和护林员,组建一支精干的‘边境民兵应急分队’,直接归县武装部指挥,平时各自岗位,战时或者有紧急任务时,集中调用。”
他看着秦建国,眼神灼灼:“建国同志,你是我们公社首推的人选。进了这支分队,不仅政治待遇不同,配发的装备、弹药额度,也会相应提高。当然,责任也更重,需要定期参加集训,执行一些……可能有危险的特殊任务。”
秦建国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。边境民兵应急分队?更高的政治待遇?更充足的弹药配额?这简直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机会!如果能加入,他持有的枪支和消耗的弹药,将有了更权威的“合法外衣”,那些关于他子弹来源的质疑,将彻底失去土壤。同时,成为县武装部直管的人,他在公社、在屯子里的地位将截然不同,那些背后的流言蜚语,在绝对的“政治正确”面前,必然收敛。
这不仅能解决他当前的困境,似乎还能为他提供一层更坚固的保护色,甚至……一个可能接触到更高层次资源和信息的平台。
诱惑巨大。
但风险同样存在。定期集训意味着离开靠山屯,离开他熟悉的“领地”。执行特殊任务,意味着可能面对更直接、更不可预测的危险。而且,一旦加入,他将更深地卷入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