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他的身上!这一次,不再是模糊的弹药消耗疑问,而是涉嫌非法猎杀珍稀动物、与境外走私团伙交易的严重罪名!
真正的灭顶之灾,来了!
秦建国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但他强行控制住几乎要颤抖的身体,声音沙哑地问:“消息……准确吗?”
“卫生院院长亲口跟我叔说的,他是听县里来的领导吃饭时谈起的,应该假不了。”周晓白看着他瞬间失血的脸色,眼中闪过一丝不忍,但更多的是焦急,“秦大哥,你……你要早做打算啊!”
打算?还能怎么打算?
逃跑?带着还没焐热的钱财,亡命天涯?那念秋和石头怎么办?
不跑?等着公安局上门调查?一旦开始深入调查,他那些事情,怎么可能瞒得住?猎熊、私下交易、甚至之前击毙匪徒的细节,都可能被翻出来重新审视!
他仿佛已经听到了警车驶入靠山屯的鸣笛声
护林点的小屋里,空气凝固得如同冰块。窗外,阳光照射在雪地上,反射出刺眼的光芒,却丝毫无法驱散秦建国心头的冰冷和黑暗。
他缓缓抬起头,看向周晓白,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,有绝望,有一丝感激,但最终,都化为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。
“周医生,”他的声音异常平静,平静得令人害怕,“谢谢你来告诉我。这件事,我知道了。”
他没有再说别的。
周晓白看着他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眼神,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也没说,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,转身离开了。她知道,自己能做的,也只有这些了。
屋里,只剩下秦建国一人。
他慢慢坐到炕沿,拿出沈念秋和石头的照片,手指一遍遍摩挲着照片上那温暖的笑容。然后,他猛地将照片捂在胸口,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了极致的、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。
但这脆弱只持续了短短几秒。
当他再次抬起头时,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,和眼底深处那不惜焚毁一切、与敌偕亡的疯狂火焰。
他走到墙角,掀开一块地砖,拿出了那个藏着他所有财富的木盒。里面是厚厚的钞票、各种票证,以及那颗价值连城、却也可能是催命符的熊胆。
他仔细地将它们包好,藏在一个更隐蔽、只有他知道的地方。
然后,他拿起那把陪伴他多年的56半步枪,开始一丝不苟地擦拭,装填子弹。动作缓慢,却带着一种仪式般的庄重与肃杀。
他知道,最后的时刻,可能很快就要来临了。
在公安局的人到来之前,他必须处理好一切。或许,还可以……拉上几个垫背的。
他的目光,投向了窗外,投向了公社的方向,投向了那未知的、却必然残酷的未来。
山林依旧沉默,但它孕育的风暴,即将以一种最猛烈的方式,降临在秦建国的头上。而他,已经做好了迎接这一切的准备,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,是彻底的毁灭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