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哪里走。”
窗外,秋虫啁啾。不远处的街道上,依稀传来扫帚划过路面的沙沙声,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们开始工作了。秦建国听着这声音,觉得它和自己手中的刻刀声、笔尖的沙沙声,汇成了同一种节奏——平凡、坚持、生生不息。
他知道,明天太阳升起时,他依然会去文化宫工作,修那些老家具,教徒弟基本功,继续攒钱还债。但同时,他也会继续刻那些“不为什么”的小件,写那些“只是想写”的故事。省城的项目,创作学习班,可能的未来——这些都在前方,但不着急。就像木头有自己的生长年轮,人也有自己的时令。
他关上台灯,让月光流进屋里。在银辉中,那个枣木小件静静立在书架上,虫孔如星,刻痕如河,树皮如大地裂开的微笑。
大地无言,新生不息。而一个匠人兼写作者的路,正在晨光与夜色的交替中,向着更深处扎根,向着更高处生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