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同。他知道要去哪里,知道要做什么,身边有爱的人,前方有明确的目标。
这就是重生的意义吧——不是改变世界,而是在同样的时代里,活出不同的可能。
天快亮时,火车停靠在武汉站。秦建国摇醒沈念秋:“到了,要换车了。”
两人提着行李下车,随着人流走出站台。武汉的清晨比春城暖和许多,空气中已经有了春天的气息。
“离南方又近了一步。”沈念秋深吸一口气。
在武汉站,他们遇到了第一个意外。
去广州的车票买不到了——不是没票,是售票处说他们的介绍信有问题。
“你们这个介绍信,只能到武汉,不能到广州。”售票员板着脸说。
秦建国心里一沉。介绍信是沈青山托关系开的,按理说全国通用,但各地执行标准不同。
“同志,通融一下,我们是去广州考察的。”秦建国试图解释。
“不行,这是规定。”售票员不为所动。
后面排队的人开始催促。秦建国拉着沈念秋退到一边,两人都有些着急。
“怎么办?要不给爸的同学打电话?”沈念秋问。
秦建国想了想,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陈处长给的纸条:“先不麻烦别人。陈处长不是介绍了广州外贸公司的老李吗?试试看。”
火车站旁边就有邮局。秦建国排了半个小时的队,终于接通了广州的长途电话。
“喂,李主任吗?我是春城秦建国,陈处长介绍我找您的……”
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声音:“小秦啊!老陈跟我说了。你们到哪儿了?”
“在武汉,买不到去广州的车票,介绍信出了问题。”
“嗨,这事简单。你在武汉站等着,我找人接你。”李主任很干脆,“我有个朋友在武汉铁路局,让他帮你办。”
挂了电话,秦建国松了口气。沈念秋问:“怎么样?”
“解决了。李主任说让人来接我们。”
一个小时后,一个穿铁路制服的中年人找到他们:“是秦建国同志吗?李主任让我来的。”
中年人带他们走了特殊通道,直接上了去广州的列车,还安排了两个卧铺。
“卧铺!”沈念秋进了包厢,简直不敢相信。这年头,卧铺票比硬座难买十倍,不是有关系根本买不到。
秦建国也感慨:“这人情欠大了。”
“老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,别客气。”铁路同志摆摆手,“到了广州,代我问老李好。”
火车再次启动。卧铺车厢安静多了,也干净多了。秦建国和沈念秋安顿下来,终于能好好休息。
“看来,咱们这趟南行,注定不会平凡。”沈念秋靠在枕头上说。
秦建国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,轻声说:“这才刚刚开始。”
火车向南,一路向南。过了长沙,气温明显升高;过了韶关,已经能看到绿色的山峦和不同于北方的植被。
第三天下午,广播里响起:“旅客朋友们,广州站就要到了……”
秦建国和沈念秋收拾好行李,站在车窗前。窗外,城市的轮廓渐渐清晰——不是春城那种方正正的苏式建筑,而是密密麻麻的楼房,高低错落,有些还搭着脚手架在建。
更让他们震撼的是色彩。北方城市的主色调是灰、白、褐,而广州,竟然有那么多鲜艳的颜色:楼房的彩色瓷砖、店铺的亮色招牌、行人穿的花衬衫……
“我的天……”沈念秋喃喃道。
火车缓缓进站。广州站比春城站大得多,人也多得多。一下车,热浪扑面而来——三月底的广州,已经像春城的夏天。
“秦建国同志!”站台上,一个穿短袖衬衫、戴眼镜的中年人举着牌子。
“李主任?”秦建国迎上去。
“叫我老李就行!”李主任热情地握手,“一路辛苦!这位是弟妹吧?欢迎欢迎!”
老李开着一辆上海牌轿车——这在北京都是稀罕物,在广州更是身份的象征。车子驶出火车站,开进广州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