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严格的教义、恢弘的殿堂和等级森严的神职人员。而眼前这种源于最底层生存本能与最直接受益体验的、自发的、近乎原始的崇拜行为,没有任何组织,没有任何功利目的,纯粹发自内心,这让她感到无比陌生,心底却又似乎被某种纯粹的东西轻轻触动。
邪月没有立刻回答,他的目光,牢牢锁定在空地上一个看起来不过五六岁、身材瘦小、衣衫破烂的小女孩身上。只见那小女孩踮着脚尖,极其小心地将一朵刚刚采摘下来的、花瓣是罕见淡蓝色的野花,轻轻放在了那块最大的青石顶端,然后退后两步,学着周围大人的模样,笨拙地双手合十,对着王座的方向,认真地弯下了她那瘦小的腰肢。小女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演的成分,只有一片纯净无暇的、全然的虔诚与信赖,仿佛在向她心中最伟大、最仁慈的存在,献上自己最宝贵的礼物。
“她给了他们……在这片混乱绝望的世道里,一个能够活下去的机会,和一套能够安心活下去的简单秩序。”邪月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感慨,“对于这些曾经在生死边缘挣扎、看不到任何明天的人来说,能够带来这些的……无论她是什么,其本身,就已经是他们所能理解和接受的……‘神迹’了。”
信仰的种子,就在这片由绝对力量与冰冷规则所构筑的土壤之上,汲取着绝望中萌生的希望之光与感恩之泉,悄然破土,发出了稚嫩却无比顽强的幼芽。它或许脆弱,未经风雨,但其内部所蕴含的那种源自生命本真的坚韧力量,却让人无法忽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