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红色丹丸,抛给黄天越:“内服。固本培元。”
黄天越下意识接住。丹丸入手温热,药香扑鼻,一闻便知是极其珍贵的疗伤圣品。他心中疑虑更深,但此刻重伤在身,别无选择。略一犹豫,便将两粒丹药吞下。一股暖流瞬间从喉间化开,迅速流遍四肢百骸,驱散了部分刺骨的寒意,连翻腾的气血都似乎平复了一些。他心中稍定,立刻撕开左腿伤口处冻结粘连的裤管,露出狰狞的刀伤。
上官燕舞不知何时已在一旁燃起了一小堆篝火,用的是殿内寻来的朽木。火光跳跃,映照着她冰雪般的侧脸。她又取出一个扁平的玉盒,打开,里面是散发着清凉气息的淡绿色药膏。她将玉盒放在黄天越脚边:“金疮药,外敷。”
做完这一切,她便不再理会黄天越,自顾自地走到离火堆稍远、靠近破窗的角落,盘膝坐下,闭目调息。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跳跃的火光在她清冷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,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像一尊没有生气的玉像。
黄天越看着脚边的药膏,又看看闭目打坐、仿佛与世隔绝的上官燕舞,心中五味杂陈。这女子救了他,给他珍贵的伤药,却又冷漠得如同对待一件物品。她是谁派来的?目的是什么?是真要保他性命,还是另有所图?一个个疑问在脑海中盘旋。
他不再多想,眼下最重要的是活下去。他忍着剧痛,仔细清理伤口,敷上那清凉的药膏。药膏效果极佳,火辣辣的疼痛感很快被一片舒适的清凉取代,流血也渐渐止住。他靠墙坐下,也尝试运转师门心法,引导着体内那股丹药带来的暖流,修复受损的经脉,积蓄一丝力量。
破庙里只剩下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窗外呜咽的风声。两人一坐一卧,隔着跳跃的火堆,仿佛两个世界的人被命运强行塞进了同一个狭小的空间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是一炷香,也许是半个时辰。上官燕舞紧闭的双眸倏然睁开,寒光一闪而逝。她并未转头,清冷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黄天越耳中:“来了。四个。前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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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天越猛地从调息中惊醒,心头一紧。他侧耳倾听,风雪声中,果然传来了极其轻微的、踩踏积雪的脚步声,不止一人,正谨慎地朝破庙主殿逼近!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边的青冥剑,剑柄冰冷的触感让他混乱的心绪稍微冷静。他看向上官燕舞。
上官燕舞已经无声无息地站了起来,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雪花。她的目光透过破窗的缝隙,投向外面被雪光映照得一片朦胧的院子,眼神锐利如鹰隼。她左手依旧按在腰间那柄古朴剑鞘上,右手却悄然垂在身侧,指间似乎夹着几枚细小的、难以察觉的银芒。
脚步声在残破的山门外停住。一个刻意压低、带着浓重关外口音的粗犷男声响起:“里面的人听着!交出黄天越,饶尔等不死!否则,这破庙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!”
黄天越深吸一口气,强撑着墙壁站起身。他看了一眼上官燕舞冷峻的侧影,那眼神中只有纯粹的、面对猎物的专注,没有恐惧,甚至没有一丝波澜。这份冷静感染了他。他握紧青冥,拖着伤腿,一步步挪到殿门的另一侧,与上官燕舞形成犄角之势,剑尖斜指地面,做好了搏杀的准备。
吱呀——
残破的殿门被一股大力猛地踹开!木屑纷飞。
四名身材魁梧、穿着厚重皮袄、手持各式兵刃(弯刀、铁锏、链子锤、分水刺)的彪形大汉,如同四座铁塔,堵在了门口。为首一人满脸横肉,一道刀疤从左额划到右腮,正是关外有名的悍匪“座山雕”洪奎。他目光凶狠地扫视殿内,瞬间锁定靠墙而立的黄天越,眼中爆发出贪婪的凶光。
“黄天越!你的狗头值万两黄金!兄弟们,上!剁了他!”洪奎怪叫一声,手中沉重的鬼头刀带着恶风,率先扑向黄天越!他身后的三个悍匪也齐声呐喊,挥舞着兵刃,如同饿狼般扑了上来,目标明确,完全无视了角落里的上官燕舞。
杀机瞬间爆发!
黄天越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