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,蹄子刨着潮湿的地面。她也察觉到了。不仅仅是花香的变化,是整个涧谷的氛围。太安静了。连刚才偶尔还能听到的几声虫鸣和毒蝶翅膀的扑簌声,此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只有那浓得化不开的甜腻花香,沉甸甸地压在人的胸口。
“小心!”杜莺歌低喝一声,猛地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——那柄名为“流霞”的绯色软剑,剑身细长柔韧,在昏暗的光线下流动着晚霞般的光泽。
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,异变陡生!
呼——!
一阵阴冷潮湿的风毫无征兆地从涧谷深处刮来。风中裹挟的,不再是单纯的花香,而是大片大片灰绿色的雾气!这雾气粘稠得如同活物,翻滚蔓延的速度快得惊人,所过之处,那些艳丽妖异的迷蝶花瞬间枯萎凋零,如同被泼了强酸,发出“嗤嗤”的轻响和刺鼻的白烟。雾气边缘触及几块布满苔藓的岩石,坚硬的石头表面竟也迅速浮现出被腐蚀的坑洼痕迹!
毒雾!而且是极其霸道、沾之即腐的剧毒之雾!
“闭气!掩住口鼻!退!”梁卉脸色剧变,声音因为急促而尖利起来。她反应极快,几乎在毒雾出现的刹那,已将手中那个小小的白玉瓷瓶拔开塞子,将里面淡黄色的药粉猛地向前方挥洒出去。药粉带着一股浓郁的辛辣药草气息,遇到那翻涌而来的灰绿毒雾,立刻发出“滋滋”的灼烧声,形成一道薄薄的、不断被侵蚀的淡黄色屏障,暂时延缓了毒雾蔓延的速度。
杜莺歌反应也是极快,她并未慌乱后退,反而在梁卉洒出药粉的同时,手腕一抖,“流霞”剑化作一片绯色的光幕,柔韧的剑身灌注内力,急速震颤起来!剑风激荡,竟硬生生在她和梁卉身前卷起一股强劲的气流漩涡,将那被药粉阻滞的毒雾再次向外逼退了几分。
“何方鼠辈?藏头露尾,只会用这下三滥的毒雾手段吗?”杜莺歌扬声喝道,声音清越,带着一股凛然的煞气,试图穿透浓雾找到敌人。她红衣在灰绿毒雾的映衬下,如同滴血。
回答她的,只有毒雾翻滚时发出的、如同无数细蛇爬行般的“嘶嘶”声,以及毒雾腐蚀地面和植物发出的、令人牙酸的“嗤嗤”声。那毒雾仿佛拥有生命,在梁卉药粉和杜莺歌剑风的双重阻滞下,虽然暂时无法近身,却如同跗骨之蛆,不断从四面八方向内挤压、渗透,寻找着屏障的薄弱点。灰绿色的雾气越来越浓,视线被压缩到身周不足三尺的范围,空气中那股腥甜腐烂的味道也愈发浓烈刺鼻,熏得人头昏脑胀。
梁卉额头已渗出冷汗,她飞快地从药囊中又摸出几个颜色各异的小瓶,手指颤抖着,将里面的粉末或液体按照某种特定的比例和顺序,飞快地混合在一起。她必须尽快配出能克制这种未知剧毒的解药或中和剂!药粉与毒雾接触发出的“滋滋”声不绝于耳,淡黄色的屏障越来越薄,颜色也在迅速变深、变浑浊。
杜莺歌则全神贯注,将“流霞”剑舞得密不透风,剑风呼啸,形成一道相对安全的屏障。她一边挥剑,一边凝神感知着毒雾之外的动静。敌人必然潜伏在附近,操控着这致命的毒阵,等待她们力竭或者屏障崩溃的瞬间!
突然,杜莺歌挥剑的动作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小的凝滞!并非她力有不逮,而是在那一瞬间,她敏锐的感知捕捉到,在左侧浓雾深处,一股极其阴冷、带着浓烈血腥气的杀意,如同毒蛇出洞,骤然爆发!目标直指正在紧张配药的梁卉!
“卉儿小心左边!”杜莺歌厉叱出声,同时手腕猛地一抖,“流霞”剑如同有生命的灵蛇,绯色的剑光瞬间撕裂浓雾,带着尖锐的破空声,精准无比地刺向那杀意爆发之处!
铿!
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在浓雾中炸响!火星四溅!
杜莺歌只觉剑身传来一股极其阴柔却沛然难御的巨力,震得她手腕发麻,剑势为之一偏。浓雾被交击的气劲短暂荡开一小片,隐约可见一道包裹在灰绿色雾气中的矮小身影一闪而逝,手中似乎持着一柄形状怪异、如同蜈蚣节肢般的奇门短刃。那身影速度极快,一击不中,立刻再次隐没在翻滚的毒雾之中,如同鬼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