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都安排妥了。‘货’已经分批进了镇子,分散在三个落脚点,都是我们的人盯着。‘客人’那边也传了信,最迟明晚日落前,必到‘沙驼’。”
“嗯。”欧阳晓晓淡淡应了一声,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罗刹令上,“‘沙驼’的掌柜?”
“老规矩,银子喂饱了,全家老小都在我们的人‘照看’下,很‘懂事’。”沙蝎的语气带着一丝冷酷的笃定。
“很好。”欧阳晓晓终于抬起眼,那双妩媚的眸子深处,此刻却闪烁着毒蛇般冰冷而算计的光芒,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心悸。“‘客人’一到,立刻按计划行事。记住,我要活的。他身上带着的东西,还有他脑子里的东西,一样都不能少。”她的声音轻柔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,“至于‘货’…等‘客人’开口,或者…永远闭嘴之后,再处理掉。手脚要干净,做成流匪劫杀的样子。”
“是!”沙蝎眼中凶光一闪,沉声领命。
“另外,”欧阳晓晓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,“放出风声去,就说…‘九尾狐’在黑石堡看上了一批‘稀罕货’,准备亲自‘验验成色’。声音要小,但要确保该听到的人…都能听到。”
沙蝎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眼中露出佩服之色:“小姐高明!这是要…引蛇出洞?还是浑水摸鱼?”
“水浑了,才好摸鱼。”欧阳晓晓嘴角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弧度,眼神却愈发冰冷,“也省得我们费力气去找那些藏头露尾的老鼠。让他们自己跳出来…更省事。”她轻轻抚摸着玉牌上那九尾狐的刻痕,如同抚摸着最致命的武器,“这盘棋才刚刚开始落子,耐心点,我的‘功劳簿’上,还差几个够分量的名字呢。”
沙蝎心中一凛,不敢再多问,再次躬身:“属下明白,这就去办!”说完,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。
房间内恢复了寂静。欧阳晓晓站起身,走到紧闭的窗前,并未推开,只是透过窗棂的缝隙,漠然地俯视着楼下街道上为生计奔忙或醉生梦死的芸芸众生。风沙拍打着窗纸,发出沙沙的轻响。她绝美的侧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,唯有那双眼睛,亮得惊人,仿佛燃烧着无声的野火,要将这污浊的小镇,连同那些看不见的敌人,一起焚成灰烬。
* * *
药王谷外三十里,一片名为“迷蝶涧”的幽深谷地。
此地与药王谷的郁郁葱葱、生机盎然截然不同。涧内怪石嶙峋,古木参天,枝叶过于繁茂,几乎遮蔽了天光,使得谷底常年笼罩在一片潮湿阴郁的昏暗之中。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、腐败的草木气息,混合着泥土的腥味。奇诡的是,在这片阴暗潮湿之地,却生长着大片大片色彩极为艳丽的花朵,红得似血,紫得发黑,蓝得妖异,成片成片地盛开在嶙峋的乱石缝隙和腐烂的苔藓之上,散发出浓烈到刺鼻、甜腻中带着一丝腥气的奇异花香,正是此地得名的“迷蝶花”。寻常蝴蝶不敢靠近,只有少数几种色泽同样妖艳、带着诡异花纹的毒蝶在花丛间翩跹起舞,翅膀扇动间带起点点细微的磷粉。
杜莺歌与梁卉正策马穿行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幽涧之中。她们此行是奉谷主之命,前往山外一处隐秘的药圃采集几味罕见的辅药。杜莺歌依旧是一身惹眼的红衣,如同幽暗森林里跳跃的火焰,只是此刻她脸上惯常的慵懒妩媚已被凝重取代,一双美眸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过于艳丽的花丛和盘根错节的阴暗角落。梁卉则穿着药王谷弟子惯常的青色布裙,神色更为紧张,一只手紧紧按在腰间悬挂的药囊上,另一只手握着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,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“莺歌姐,这地方…花香太浓了,有点不对劲。”梁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她常年与药草打交道,嗅觉远比常人敏锐。这迷蝶花的花香虽然浓烈,但此刻空气中似乎还混杂了一丝极淡、极难察觉的…腥甜?像是某种活物腐烂又混合了劣质香料的味道,让她本能地感到心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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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莺歌勒住马缰,座下的枣红马不安地打了个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