达了。
烬的身体，再次不受控制。他缓缓地、带着一种被精心调教过的优雅，向着「无限幻象」伸出手，不是拥抱，不是求救，而是轻轻地、拂去了幻象肩膀上的一片雪花。
然後，用一种平静的、不带任何情感的、彷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事实的语气，开口说道：
「主人……他待我很好。」
「轰——！！！！」
「无限幻象」的精神世界，在这一刻，彻底崩塌。
他发出了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凄厉的哀嚎，抱着头，痛苦地跪倒在地。他看着眼前的烬，又看了看自己怀中那具冰冷的「屍体」，巨大的、无法理解的荒谬感与痛苦，将这个由数据与情感构成的幻象，彻底撕碎。
风雪中，渊的身影缓缓浮现。他走到自己的作品旁，满意地看着跪在地上崩溃的幻象，又看了看一旁面无表情、眼角却不受控制地滑下泪水的烬。
「嗯……不错。」渊像一个苛刻的导演，在做最後的点评。
「悲伤的层次感很丰富，从希望到震惊，再到彻底的崩溃，情绪的转折很到位。」
「就是……」他话锋一转，看向烬，「主角的表现力，还是略显僵硬了一些。虽然泪水是个加分项，但如果能在顺从中，再多一丝丝……不易察觉的痛苦挣扎，那就更完美了。」
他像是在自言自语，又像是在给烬下达新的指令。
「算了，瑕不掩瑜。」
渊挥了挥手，周遭的冰天雪地与那个跪地崩溃的幻象，都如镜花水月般，破碎消失。
宏伟的黑暗殿堂恢复了原样。
「正式演出的时候，要表现得更好一点啊，我的烬。」渊拍了拍烬的脸颊，语气中带着一丝鼓励。
然後，他转身，心情愉悦地走回了自己的王座。
只留下烬一个人，跪在冰冷的地板上，身体，因为刚刚目睹的那场为他而预演的、最残酷的「死亡」，而剧烈地、无声地颤抖着。
他即将要承受一次的酷刑，他的师父，却要被逼着，亲身体验两次。
一次在彩排，一次在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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