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天。
罗小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,蜷缩在床上拒绝出来。
无限没有去敲门。
他只是在屋外开始劈柴。
那单调、沉重、充满力量感的声音持续了一整天。
那不是劈柴,是在用现实的声音对抗罗小黑脑海中虚无的耳语。
第二天。
罗小黑被饿醒了。
他走出房间,看到无限正生火做饭。
这位新会馆的裁决者,显然不擅长这个。
浓烟呛得他微微皱眉,但他依旧在做。
他没有用灵力,用的是最原始的钻木取火。
他看到了罗小黑。
他没有问你好点了吗,只是平静地指了指旁边的米缸。
去做饭。
罗小黑僵住了。
我...
(我这个怪物...这个病毒...去做饭?)
这是命令。无限的语气不容置疑。
这是软硬兼施中的硬。他强行将罗小黑拉回了徒弟这个身份。
罗小黑颤抖着淘了米。
当米饭的香气混合着无限那边烤焦的鱼的糊味弥漫在木屋中时...
罗小黑发现,他那股反胃的恶心感消退了一丝。
这是日常的味道。
这是渊的剧本里没有的味道。
第五天。
罗小黑已经能平静地劈柴和做饭。
但他依旧不敢使用任何灵力。
他害怕。
他怕自己一伸手,出来的不是嘿咻,而是烬的解构。
他宁愿用手去拿滚烫的柴火,也不愿用领域去隔绝。
他的手上烫出了好几个水泡。
无限看在眼里。
晚饭时,他将一杯水放在桌子对面。
放在罗小黑必须伸长手臂却刚好够不到的地方。
罗小黑沉默着,试图起身去拿。
用你的力量。无限开口了。
罗小黑浑身一僵,如遭雷击。
我不能...他开始颤抖,师父...
(我会毁了这里!我会毁了你!)
看着我。
无限的声音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通情达理。
我知道你害怕什么。
你怕的不是你的力量。你怕的是他的力量。
无限直视着罗小黑的眼睛,开始了最核心的心理疏导。
罗小黑,
你重置了那个未来。这证明你拥有渊的权柄。
但是,
无限的声音变得无比坚定。
你选择了重置,而不是杀戮。
这证明...
那个权柄属于你。
渊给了你一把刀。
无限在包容他最深的恐惧。
他以为你会用来自杀,或者伤害别人。
但他没算到,
你学会了...
把刀收回刀鞘。
那不是烬的胜利。那是你的胜利。
那个力量,无限总结道,不是你的诅咒。
它是你的战利品。
罗小黑呆呆地看着无限。
(战利品?)
现在,无限指着那杯水,用你的战利品。
用罗小黑的力量去拿那杯水。
无限的语气带着一丝罕见的纵容。
在这里看着。
就算你把这座山拆了。
我也会在你拆掉第二座之前按住你。
这就是无限的心理治疗。
他给了罗小黑最坚硬的底线。
也给了他最绝对的包容。
罗小黑闭上眼睛。
他感受到了体内那股如同深渊般属于烬的力量。
它在蠢蠢欲动,它在嘲笑他。
(来啊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