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推到了一个“过时的老亲戚”的位置上。
然后,她揽住罗小黑的肩膀,用一种宣誓主权的姿态说道:
“至于今晚能不能睡着,就不劳裁决者费心了。我会给他讲睡前故事的。D区的隔音很好,绝对不会让噩梦跑出去打扰到您。”
罗小黑感受着口袋里那个木盒的棱角,那是师父的体温。他又感受着肩膀上克雷的手臂,那是共犯的重量。
他抬起头,看了一眼无限。
“师父,回去吧。”罗小黑的声音平静得近乎残忍,“我不需要清心咒。我很清醒。”
这句话成了压垮无限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无限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,最终无力地垂在身侧。他看着那个曾经对他无话不说的孩子,如今站在另一个人的怀抱里,用最冷漠的话拒绝了他的关心。
“……好。”
无限后退了一步,让开了通路。
“早点休息。”
没有再多余的纠缠,没有再愤怒的质问。无限转身离去,那背影在D区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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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小黑死死咬着嘴唇,直到尝到了铁锈味。他不敢回头,怕一回头就会崩溃。
“走吧。”克雷在他耳边轻声说,“做得好。这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。”
两人走进了D区的大门。厚重的金属门在身后缓缓合上,将那个白色的身影彻底隔绝在世界之外。
(新会馆 - D区 - 克雷的卧室)
一进房间,罗小黑就瘫软在了地毯上。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木盒,双手颤抖地捧着它,像是在捧着一颗破碎的心。
他打开盒子。里面躺着一块温润的玉石,上面刻着复杂的清心符文。那是师父一点一点注入灵力刻出来的。
眼泪终于忍不住砸了下来,落在玉石上,晕开一片水渍。
“很难受?”
克雷在他身边坐下,给自己倒了一杯酒。她没有嘲笑罗小黑的软弱,反而带着一丝探究看着他。
“明明是你自己推开他的,为什么还要哭?”
“因为……”罗小黑哽咽着,死死攥着那个盒子,“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师父。而我……我是个骗子。”
“我为了让他活着,不得不让他觉得我是个无可救药的坏种。我践踏了他的心意,我拒绝了他的保护……我让他伤心了。”
克雷晃了晃酒杯,眼神变得幽深。
“这说明你长大了,罗小黑。”
她伸出手,轻轻擦去罗小黑脸上的泪水。
“爱不仅仅是依偎和撒娇。有时候,爱是推开,是隐瞒,是背负着误解独自前行。”
“你为了不让他死于病毒,宁愿让他恨你、对他失望。这比那什么清心咒要伟大得多。”
克雷俯下身,凑近罗小黑那双哭红的眼睛。
“而且,你现在还有我。”
“无限给你的是‘正确’,但我给你的是‘真实’。在他面前你要当圣人,在我面前你可以当个烂人。”
“今晚,你可以抱着这个盒子睡。但我会抱着你睡。”
“无论你做多可怕的噩梦,无论你梦见自己杀了多少人,只要你醒来,我就在旁边。我会告诉你那都是假的,我会告诉你那三百人正在荒岛上晒太阳。”
“这才是你真正需要的‘清心咒’,不是吗?”
罗小黑看着她。
在这个充满了谎言与罪恶的房间里,在这个女人的歪理邪说中,他竟然真的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平静。
是啊。
师父的清心咒只能压制心魔。
而克雷本身,就是那个陪他一起在心魔里跳舞的人。
他擦干了眼泪,默默地收好了盒子。
“关灯吧。”罗小黑轻声说。
“遵命,我的共犯。”
黑暗降临。
在这个没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