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晓娥刚把包袱放到娘家门口,还没来得及敲门,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回头一看,竟是秦淮茹拎着个空篮子,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。
“晓娥妹子,可算追上你了!”秦淮茹脸上堆着笑,额角还挂着汗珠,“你看这事儿闹的,刚才在院里没好意思多说——棒梗他爷爷昨天淋了雨,今早开始咳嗽,家里的红糖早就没了,你看能不能……”
娄晓娥心里明镜似的,这哪是给老爷子借红糖,多半是棒梗嘴馋想吃糖块,秦淮茹又想打着长辈的旗号来借。她没等秦淮茹说完,就侧身让出半步,露出身后紧闭的朱漆大门,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:“嫂子来得真不巧,我妈前天才把最后一点红糖给隔壁李奶奶送过去了——她家孙子出疹子,医生说得多喝红糖水。”
她指了指门环上挂着的小铜锁:“您看,我还没进门呢,要是有剩的,哪能不给您?”这话既堵死了借糖的路,又透着“不是不帮,是真没有”的无奈,让秦淮茹挑不出错处。
秦淮茹脸上的笑僵了僵,手不自觉地攥紧了篮子把手:“这样啊……那真是太不巧了……”话虽如此,眼神却瞟向娄晓娥手里的包袱,像是在确认里面有没有藏着糖似的。
娄晓娥哪会看不出来,故意把包袱往身后藏了藏,语气更热络了些:“嫂子要是急着用,不如去街口的供销社看看?听说今天新到了一批红糖,就是得凭票,您家票够吗?”她明知秦淮茹家的票早就被换了粮食,偏要往票上引,果然见秦淮茹的脸瞬间涨红,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。
“那……那我先回去了。”秦淮茹讪讪地转身,刚走两步又回头,“对了晓娥妹子,晚上院里炖肉,你早点回来啊,大家一起热闹热闹。”
娄晓娥心里冷笑,院里炖肉?多半是许大茂又想借着“聚餐”的名义让她出钱买肉。她笑着摆手:“不了嫂子,我妈身子不舒服,我得在家陪着。再说了,我家今天也炖了鸡汤,我妈特意让我回来拿点香菇,说配着炖最香。”她故意加重“我家炖鸡汤”几个字,看着秦淮茹眼里闪过一丝羡慕,心里才觉得舒坦些。
刚进门,娄母就迎了上来,接过她手里的包袱:“怎么去了这么久?是不是院里又有人难缠?”娄晓娥把刚才的事一说,娄母叹了口气:“这院里的人啊,没一个省心的。你爸刚才还说,前几天许大茂托人来问,想让你哥把厂里的废料低价批给他,被你哥怼回去了。”
娄晓娥心里一凛:“他还敢打我家厂里的主意?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娄母往灶房走,揭开砂锅盖,一股浓郁的鸡汤香立刻弥漫开来,“你爸说,许大茂那人眼高手低,总想着走捷径,以后你少跟他来往。”娄晓娥点点头,帮着母亲摘香菇,手指触到微凉的菌盖,突然想起刚才秦淮茹那眼神,心里琢磨着,今晚院里炖肉,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。
果然,傍晚刚把鸡汤端上桌,就听见院墙外传来贾张氏的大嗓门:“秦淮茹!你家炖肉就炖肉,凭什么用我家的柴火?!”
娄晓娥放下筷子,跟娄父对视一眼,娄父皱眉:“听听这动静,又吵起来了。”娄晓娥扒了口饭,耳朵却支棱着,听着墙外的动静越来越大,夹杂着傻柱的劝架声和许大茂的起哄声,突然心里一动——这倒是个看清院里人嘴脸的好机会。
“爸,妈,我去看看,别让他们吵到邻居。”她放下碗,拿起门边的布伞(以防万一),快步往四合院赶。刚进胡同,就见一大爷正站在院门口叹气,看到她回来,立刻招手:“晓娥回来了?快劝劝吧,贾张氏非说秦淮茹偷了她家柴火,正闹着呢。”
院里已经乱成一团。贾张氏叉着腰站在台阶上,唾沫星子横飞:“我亲眼看见你家秦淮茹昨天往灶房抱柴火,那捆柴是我特意留着冬天烤火的!”秦淮茹红着眼圈,手里还攥着锅铲:“大妈您别冤枉人!那是傻柱哥从乡下带来的,我怎么会拿您的……”
“傻柱带来的?我看是你从我院子里偷的!”贾张氏突然冲下来,伸手就要抢秦淮茹手里的锅铲,秦淮茹一躲,锅铲“哐当”掉在地上,炖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