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晓娥把最后一本账册锁进樟木箱时,指腹蹭过箱底暗格的木纹——那里藏着娄家最重要的产业合同,是父亲昨晚连夜让她转移的。窗外传来许大茂哼着小曲的声音,她唇角勾起一抹冷峭,这人三天没找事,果然在憋坏水。
“晓娥,在家呢?”许大茂的声音裹着假意的热络,人已经晃进了堂屋,眼睛跟沾了胶水似的黏在她手里的铜锁上,“叔让我来拿份老文件,说是在你这收着呢?”
娄晓娥将锁扣咔嗒扣紧,转身时笑意恰到好处:“哦?我爸没跟我说啊。许大哥要找什么,我帮你翻翻看。”她故意把“大哥”两个字咬得轻,像羽毛搔过心尖,却带着刺。
许大茂搓着手凑近两步,袖口隐约露出半截红绸带——那是他新勾搭的寡妇送的,娄晓娥眼尖,心里冷笑。“就是……就是盖着咱厂公章的那份旧合同,叔说你收在书桌最下层的抽屉里。”他说着就往书桌凑,手指已经搭上了抽屉把手。
娄晓娥突然“哎呀”一声,手里的账本没拿稳,哗啦啦散了一地。“瞧我这笨手笨脚的。”她蹲下去捡,裙摆扫过地面,不动声色地用鞋跟抵住了书桌腿。许大茂的手僵在半空,想弯腰帮忙又怕露了破绽,那副进退两难的样子,让她差点笑出声。
“许大哥帮我递下最底下那本?”娄晓娥仰头看他,睫毛忽闪着,眼里却没半分笑意。许大茂慌忙去够,没留意她指尖悄悄勾走了他腰间的钥匙串——那串钥匙上挂着个崭新的铜制小牌子,刻着“档案室”三个字,还带着新鲜的铜锈味。
“找着了吗?”娄晓娥慢悠悠把账本摞好,余光瞥见他捏着抽屉把手的指节泛白。
“没、没有。”许大茂松开手,眼神飘向墙角的樟木箱,“会不会……在那箱子里?”
“那可不能乱翻。”娄晓娥往箱子前挡了挡,故意提高声音,“里面都是我妈陪嫁的首饰,丢了可赔不起。”她算准了许大茂好面子,绝不会承认想动女人首饰。
果然,许大茂脸一红:“我就是随口问问。”转身要走时,又被她叫住。
“对了许大哥,”娄晓娥晃了晃手里的钥匙串,声音甜得发腻,“你钥匙掉了。”看着他慌忙抢过钥匙的样子,她心里门儿清——这小子是想偷厂里的公章,八成是那寡妇撺掇的,想用公章贷私款。
等许大茂的脚步声远了,娄晓娥立刻掀开书桌垫,从暗格里摸出个油纸包。里面是父亲今早刚送来的假公章,边角故意做旧,盖在纸上能以假乱真。她把真公章塞进樟木箱的暗格,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,心里冷笑:想拿公章?有本事就来抢。
傍晚去食堂打饭,秦淮茹端着空碗凑过来,眼圈红红的:“晓娥妹子,能借我两斤粮票不?棒梗饿得直哭。”
娄晓娥舀饭的手顿了顿。按以前的性子,她多半就给了,但今早刚撞见秦淮茹偷偷把白面馒头塞给傻柱——自家有粮还来借,这是把她当冤大头呢。
“嫂子这话说的。”娄晓娥把粮票往兜里揣了揣,笑得无辜,“我家粮本上的数,三大爷可是盯着呢,少一两都得问半天。要不你问问贾大妈?早上我见她从傻柱那拿了俩窝窝头。”
秦淮茹脸一白,讪讪地走了。旁边的贾张氏听见这话,立刻跳起来:“你看见我拿了?那是傻柱非要塞给我的!”
“哦?是吗?”娄晓娥歪头笑,“可我怎么听见傻柱跟一大爷念叨,说家里口粮紧,连他妹妹都不够吃呢?”这话戳到贾张氏痛处——她最怕人说她占便宜。
“你个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!”贾张氏想撒泼,却被刚进来的一大爷打断。
“吵什么?”一大爷板着脸,“许大茂刚才鬼鬼祟祟在档案室门口转悠,你们看见了?”
娄晓娥心里一动,故作惊讶:“他下午来我家找文件,难道是想偷公章?”
这话一出,众人炸开了锅。傻柱撸起袖子:“这孙子敢动厂里的东西!我去削他!”
“别冲动。”娄晓娥拉住他,眼底闪过一丝狡黠,“许大哥不是那样的人……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