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倒进傻柱的碗里。“秦淮茹家碱面总不够用。”她随口说,眼睛却盯着傻柱袖口沾着的红糖渣——不是自家那种带苦味的土红糖,是掺了砂糖的细糖,跟许大茂说的“紧俏红糖”一个味。
“可不是嘛,仨孩子呢。”傻柱挠挠头,碗沿的豁口刮到手指,他浑然不觉,“对了,许大茂跟你说红糖的事了?他也问我要不要,我说家里有,没要。”
娄晓娥的手指在灶台沿上划着圈,碱面的白粉末沾在指尖:“他说八毛一斤?”
“可不是,黑心肠。”傻柱啐了一口,“正经供销社才六毛,还凭票。他那来路不明的,我才不沾。”
果然是投机倒把。娄晓娥把指尖的碱面弹进灶膛,火星“噼啪”跳了两下。“傻柱哥,你可别跟他掺和。”她声音轻下来,带着点认真,“上次他卖的鸡蛋,我妈煮了发现是坏的,黄都散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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傻柱一拍大腿:“我说他咋突然大方!行,我知道了。”他举着碗往外走,走到门口又回头,“对了,秦淮茹让我问问,你家有多余的棉线吗?她纳鞋底的线用完了。”
娄晓娥从针线笸箩里抽出两轴藏青棉线,都是自家织的,结实。“拿去吧。”她说着,突然想起什么,“告诉秦嫂子,别总用许大茂给的线,上次我看见他给三大爷的线,一拉就断,扎得三大爷手出血。”
傻柱愣了愣,接过棉线时手指捏得紧了些:“我知道了,谢了啊晓娥。”
他走后,娄母叹口气:“你这又是何苦,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。”
娄晓娥没说话,翻开账册新的一页,写上“秦淮茹”三个字。下面分两栏,左边记着“借棉线两轴”,右边画了个小小的鞋底。她想起秦淮茹上次来借米,偷偷把碗底的陈米倒回她家米缸——那点米够谁吃?不过是怕她看出来日子紧巴。
正写着,三大爷扒着门框探头:“晓娥,算卦不?我刚排了卦象,说你近日有笔小财。”他晃着手里的铜钱,卦盒上的漆掉了大半。
娄晓娥把账册往抽屉里推了推:“三大爷,我可没钱算卦。”她指了指桌角的空碗,“刚喝完茶,兜里比脸还干净。”
三大爷眼睛一转,凑过来压低声音:“我听说许大茂倒腾红糖,你要是能帮我抓个现行,我分你三成利。”
娄晓娥心里冷笑,面上却装傻:“抓现行?咋抓?我可不敢。”
“你帮我盯着他啥时候交易,我去报官。”三大爷搓着手,铜钱在卦盒里叮当作响,“到时候罚的款,咱娘俩分。”
娄晓娥假装犹豫,手指在账册上敲了敲:“这要是被许大茂知道了,还不得恨死我。”
“他还敢恨你?”三大爷急了,“他做的是犯法的事!”
“可我怕连累我家。”娄晓娥低下头,声音发颤,“我爸昨天还说,咱家人少,别掺和院里的事。”
三大爷见她不动心,撇撇嘴走了,嘴里嘟囔着“胆小鬼”。娄晓娥等他走远,在账册上写“三大爷:意图举报分赃”,旁边画了个铜钱,打了个叉。
傍晚时,秦淮茹来还棉线,手里捧着个粗布包,打开是六个热乎乎的菜团子,玉米面混着萝卜缨,香气扑脸。“刚蒸的,给你家尝尝。”她笑得腼腆,“多亏你的线,鞋底纳完了。”
娄晓娥捏起一个,热乎气烫得指尖发麻。“嫂子手艺真好。”她咬了一口,玉米面粗糙的颗粒蹭在舌尖,带着点甜,是放了糖精的——秦淮茹总说家里没糖,原来偷偷给孩子留着。
秦淮茹看着她吃,突然说:“晓娥,许大茂那红糖,你别碰。”她声音压得低,“我早上看见他跟二傻子交易,那糖里掺了沙子。”
娄晓娥心里一动,把咬了一半的菜团子放在碟子里:“嫂子咋知道的?”
“二傻子他娘来找我哭,说孩子吃了红糖闹肚子。”秦淮茹的眼圈红了,“我这人心软,见不得孩子遭罪。”
娄晓娥拿起铅笔,在“许大茂”那页添了句“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