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嘟囔着“准是被狐狸精勾走了”。
三大爷看着她们的背影，摇了摇头：“这许大茂，真是不让人省心。”他转头对娄晓娥说，“你也别往心里去，许大妈就是着急。”
娄晓娥点点头，心里却没底。她昨晚根本没看见许大茂往东边去，那是她随口说的——就是想让许大妈去找找，别真出啥事。
回到家，父亲已经起来了，正坐在桌边喝茶。见娄晓娥进来，他放下茶杯，声音沙哑：“昨晚……谢谢你。”
娄晓娥愣了下，随即明白父亲是知道昨晚的事了。她走过去坐下：“爸，您别谢我，这是我该做的。”她顿了顿，还是忍不住问，“您跟许大茂那批货……到底是咋回事？”
父亲沉默了半天，叹了口气：“前阵子厂里效益不好，你妈又总头晕，我就想多赚点钱……许大茂找到我，说他表哥有批紧俏货，能用工业券换，换了再卖出去，能赚不少……我一时糊涂，就答应了……”
“那您知道是黑市的货吗？”
父亲点点头，眼圈红了：“知道……可我想着就这一次，没敢告诉你妈……谁知道许大茂那么贪心，还想伪造日期用明年的工业券……”
娄晓娥心里的石头落了地。还好父亲只是一时糊涂，没真的陷进去。她握住父亲的手，他的手粗糙得像砂纸，还在微微发抖：“爸，以后别想这些歪门邪道了，咱们家虽然不富裕，但也饿不着。您要是真为我和妈好，就好好保重身体。”
父亲反握住她的手，用力点了点头：“嗯，爸知道了。”
正说着，院门口传来许大茂他妈杀猪似的哭声：“我的儿啊！你咋就想不开啊！”
娄晓娥心里一紧，和父亲对视一眼，赶紧往外跑。
院门口，许大茂被两个警察架着，头耷拉着，嘴角还有伤。许大茂他妈扑上去想拦，被警察拦住了：“他涉嫌倒卖国家紧俏物资，跟我们走一趟！”
娄晓娥这才明白，许大茂不是躲着，是被抓了。她看着许大茂被带走的背影，心里五味杂陈——有解气，有惋惜，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。
三大爷在一旁捋着胡子：“早就说过许大茂那小子靠不住，这下好了，自食其果。”
秦淮茹也站在门口看，脸上带着点幸灾乐祸：“活该！让他总想着占便宜！”
娄晓娥没说话，转身往家走。阳光照在她身上，暖烘烘的，可她总觉得心里有点空。她摸了摸袖管里的剪刀，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些——这院里的事，怕是还没完。
回到家，她拿起那双没纳完的虎头鞋，指尖捏着针，却怎么也扎不下去。窗外，许大茂他妈的哭声还在继续，一声声像锥子似的扎在人心上。
父亲走过来，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别想了，这都是他自己选的路。”
娄晓娥点点头，深吸一口气，把针重新扎进布面。针尖穿过布面的轻响里，她暗暗下定决心——不管以后这院里还会发生什么，她都要护好自己和家人，再也不做任人欺负的冤大头。
可她没注意，窗外有双眼睛正盯着她家的方向，那是许大茂被带走前，恶狠狠地瞪过来的最后一眼。那眼神里的怨毒，像毒蛇一样，缠得人心里发寒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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