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炕桌上,剥了一块递到老太太嘴边,“您尝尝,还软和着呢。”
老太太含着糖,咂摸了半天,突然抓住她的手,声音含糊却有力:“箱子里的东西,换地方了?”
娄晓娥心里一惊,刚想否认,老太太却拍了拍她的手背:“前儿见你往灶膛里塞柴禾,总对着酸菜缸发呆——那缸底的缝,当年还是我让王大爷补的。”她咧开没牙的嘴笑了,“放心,明儿他们来,我这把老骨头,替你挡挡。”
娄晓娥的鼻子突然有点酸,刚想说什么,就听见中院传来秦淮茹的声音,像是在跟贾张氏吵架:“妈!您就别惦记人家娄家那点东西了!真查出啥来,咱们院里谁脸上都无光!”
“你懂个屁!”贾张氏的大嗓门穿透窗户纸,“那可是资本家的浮财!交上去是功劳!到时候分粮票,能少了咱们家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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娄晓娥攥紧了手里的芝麻糖纸,纸角被捏得发皱。她给老太太掖了掖被角,轻声道:“奶奶歇着,我先回去了。”转身出门时,脚步比来时稳了许多。
第二天一早,天刚蒙蒙亮,娄晓娥就听见院门口有动静。她趴在窗缝上看,许大茂正陪着两个穿中山装的人往里走,胳膊上还套着个红袖章,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,得意得下巴都快翘到天上了。
“就是这儿!”许大茂的声音透着股邀功的急切,“娄家那口樟木箱,锁得比银行金库还严实,保准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!”
娄晓娥深吸一口气,往灶膛里添了把柴,又拿起抹布,慢悠悠地擦起了樟木箱。箱面上的铜锁被擦得锃亮,在晨光里晃眼。
“娄晓娥同志,开门!”街道办的瘦高个在门外喊,声音比昨天更硬。
娄晓娥拉开门,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疑惑:“同志早啊,这是……”
“少废话!”许大茂抢着插话,眼睛直勾勾盯着樟木箱,“昨天没查仔细,今天必须打开这箱子看看!我可告诉你,抗拒检查,罪加一等!”
瘦高个皱了皱眉,没搭理许大茂,径直走到樟木箱前:“娄同志,配合一下吧。打开箱子,没问题我们马上走。”
娄晓娥故作犹豫,手搭在锁扣上迟迟不动:“同志,这里面就是些旧衣服旧被子,我妈病着,见不得生人翻她的东西……”
“少装蒜!”许大茂突然上前一步,伸手就要去抢钥匙,“这里面藏的是啥,你心里没数?”
娄晓娥猛地后退一步,钥匙“当啷”掉在地上,她弯腰去捡,手指故意在箱角的木刺上划了下,血珠瞬间冒了出来。“许大茂你干啥!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却把“血手”往瘦高个面前递了递,“我家早就公私合营了,哪还有啥见不得人的?你非要往我家泼脏水,是安的什么心?”
瘦高个的脸色沉了沉,瞪了许大茂一眼:“嚷什么?让开!”他捡起钥匙,插进锁孔,“咔哒”一声,锁开了。
许大茂凑得最近,伸长脖子往里看,嘴角都快咧到耳根。可箱子一打开,他的脸“唰”地白了——里面哪有什么金银细软,全是叠得整整齐齐的旧工装,最上面还放着本泛黄的《劳动手册》,封面上的照片里,娄父穿着工装,胸前别着“先进生产者”的奖章。
“这……这不可能!”许大茂伸手就要去翻,被瘦高个一把打开。
“同志您看,”娄晓娥适时开口,声音还有点抖,却字字清晰,“我爸当年在纺织厂当技术员,这些都是他的工装。那本手册,还是厂长亲手发的呢。许大茂总说我家藏了东西,您说他是不是……”她故意没说完,眼泪却先掉了下来,顺着脸颊砸在工装上,洇出一小片湿痕。
瘦高个拿起《劳动手册》翻了翻,眉头皱得更紧。另一个矮胖同志蹲下身,手指在箱底敲了敲,又闻了闻,突然抬头问:“这箱子……最近动过?”
娄晓娥心里一咯噔,随即镇定下来:“前儿我妈说箱子潮,让我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晒过。怎么了同志?”
“没什么。”矮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