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飞虎带着残兵败将和惊魂未定的家眷,一口气奔出临潼关八十多里地!人困马乏,实在跑不动了,才在潼关地界外勉强扎下行营。所有人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,大口喘着粗气,心头的惊悸还未完全散去。临潼关的血腥气似乎还在鼻尖萦绕。
就在此时,潼关城楼上,守将陈桐听着探子飞奔来报:“报!将军!黄飞虎带着家将就在关外扎营了!”
“哦?”陈桐嘴角猛地咧开一个狰狞的笑容,眼中迸射出快意和狠毒的光芒,“黄飞虎!好一个武成王!当年你在朝歌何等风光?坐拥王位,威风八面!哈哈,想不到啊想不到,你黄飞虎也有今天!像条丧家之犬一样,跑到我潼关脚下!”
他猛地一拍桌案,厉声下令:“传我将令!全军出动!把那些该死的‘鹿角’拒马,给我死死堵在通关要道上!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过去!本将军要亲自‘迎接’这位老朋友!”
陈桐迅速披挂整齐,一身戎装明光锃亮,提起那杆寒光闪闪的画戟,跨上战马。他此刻的心情,只有两个字:复仇!擒拿黄飞虎,就是他向纣王邀功、更向黄飞虎报复当年之辱的最好机会!
关外,黄飞虎营中气氛压抑。周纪沉声汇报:“大哥,守关主将是陈桐。”
“陈……桐?”黄飞虎听到这个名字,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,半晌没说话。这个名字像根刺,扎进了他心里。他长叹一声,语气复杂:“是他……当年他在我麾下当差,犯了军纪,按律该砍脑袋!是众将苦苦求情,我才给了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……后来他被调来驻守潼关。此人向来心胸狭窄,睚眦必报!如今我落魄至此落在他手里,他岂会放过这报仇雪恨的机会?麻烦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,营外陡然响起震天的擂鼓声和排山倒海般的呐喊杀声!
“陈桐杀来了!”黄飞虎心头一凛,知道躲不过了。他霍然起身,跨上那匹威猛的五色神牛,手提金攥提芦枪,冲出营门。
只见潼关之下,旌旗招展,刀枪如林。陈桐一身亮银甲,端坐高头大马之上,画戟遥指黄飞虎,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:“哟!黄大将军!别来无恙啊!想当年你在朝歌享尽荣华富贵,贵为武成王,怎么今日像条野狗似的私自逃出五关?实不相瞒,太师早有密令在此,要我‘恭候’你多时了!识相点,乖乖下马受缚,跟我回朝歌!省得动起手来,大家脸上都不好看!”
黄飞虎强压怒火,高声道:“陈桐!你这话说的不地道!世间万物有盛就有衰,人生起落本是常情!当年你在我的军营里,我视你如手足,何曾亏待于你?你犯下军法,那是咎由自取!若非众将求情,你焉有命在?让你戴罪立功,已经是天大恩情!今日你堵我去路,当面羞辱,不就是想报当年那点私怨吗?少废话!有本事放马过来!三合之内,你要是能赢我手中枪,我黄飞虎束手就擒!否则,休怪我不念旧情!”
“好!那就手下见真章!”陈桐被戳中心事,恼羞成怒,咆哮一声,催动战马,画戟带着刺耳的破空声,直取黄飞虎!
黄飞虎双目圆睁,神牛咆哮,挺枪便刺!
轰!
两员大将如同两颗流星狠狠撞在一起!枪戟碰撞,火星四溅!金铁交鸣之声震得人耳膜生疼!
瞬间,关前杀气冲天!阴风惨惨,仿佛连太阳都躲了起来!黄飞虎的长枪化作一片银色闪电,刺、挑、扎,招招不离陈桐心窝要害!陈桐的画戟则如同怪蟒翻身,搅动腥风,恶狠狠地刺向黄飞虎的眼角眉梢!两人咬牙切齿,面目狰狞,每一次碰撞都仿佛要撕裂大地,震塌天关!这场搏命厮杀,看得两边军士心惊胆战,大气都不敢喘!
眨眼间,二十个回合过去!陈桐只觉得双臂发麻,气血翻涌,虎口都要震裂了!他心里咯噔一下:“坏了!这黄飞虎果然名不虚传,还是这般勇猛!硬拼下去,我必死无疑!”
念头一起,气势顿泄。陈桐虚晃一戟,拨转马头,口中大叫:“黄飞虎!果然厉害!今日且饶你一命!” 说完,拍马就朝本阵败退。
“狗贼休走!留下命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