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歌城,太师府邸。
空气中还残留着血腥气。闻太师端坐在堂上,那张平日里威严如山岳的脸,此刻却阴沉得像要滴下水来。他,闻仲,金灵圣母的亲传弟子,五行遁术玩得溜熟,移山倒海不在话下,打了几十年的仗,鼻子一闻战场上的风,就知道是输是赢;靴子踩踩地上的土,就能摸清敌军的动向。就这么一个牛人,居然栽了!栽在一把莫名其妙的神砂上!
当时在临潼关,眼看就要追上反叛的黄飞虎那帮人了,结果不知道哪儿蹦出来个叫道德真君的老道,手一扬,一把神砂劈头盖脸撒过来。那砂子邪门得很,沾上就迷了眼,乱了神,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!他闻太师纵横沙场几十年,头一回这么憋屈地吃了个暗亏,眼睁睁看着黄飞虎跑掉,自己只能灰头土脸地带兵撤回朝歌。
真他娘的邪门了!闻太师心里窝火得要炸开。难道真像老话说的,周室当兴,商朝气数尽了?连他闻仲都能阴沟里翻船?
他一路回来,脑子都是懵的,直到进了朝歌城,被百官围着打听追捕结果,才勉强压下怒火,把过程简单说了说。满朝文武个个噤若寒蝉,屁都不敢放一个。
闻太师沉着脸,手指一下下叩着桌案,心里盘算着:“跑了个黄飞虎?哼,他能飞上天去?左边有青龙关张桂芳那小子守着,右边是魔家四兄弟的地盘,中间还隔着五道天险般的关卡!他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过去!”
他刚这么一想稳住心神,坏消息就一个接一个砸了过来,跟催命符似的:
“报——!临潼关守将萧银造反了!他杀了守将张凤,打开关门放跑了黄飞虎!”
闻太师眼皮抽了一下,没吭声。
“报——!黄飞虎在潼关杀了守将陈桐!”
“报——!穿云关守将陈梧也被黄飞虎干掉了!”
“报——!界牌关!黄滚那老匹夫……他,他纵容儿子黄飞虎叛逃西岐了!”
“报——!汜水关韩荣发来告急文书!黄飞虎快打到他那了!”
一份份急报像巴掌一样扇在闻太师脸上。他一把抓过汜水关的告急文书,飞快扫了一眼,气得浑身发抖,猛地一拍桌子,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:
“够了!”
大殿里瞬间死寂。闻太师胸膛剧烈起伏,声音嘶哑,带着一种被背叛和被命运捉弄的悲愤:“老夫受先帝托孤重任,呕心沥血!可如今呢?当今陛下……唉!天下刀兵四起,东南两路诸侯先反了还不够!没想到祸起萧墙,就在这朝歌城里!新年刚过,我大商的肱骨重臣黄飞虎就反了!老夫亲自去追,半路还被妖法所阻,无功而返……这难道真是天意要亡我大商?”
他深吸一口气,眼神变得决绝而苍凉:“成也好,败也罢,兴亡谁定?老夫管不了那么多了!先帝托孤之恩,唯有以死相报,尽这最后一份人臣之节!” 他猛地抬头,眼中精光爆射,厉声喝道:“擂鼓!聚将!”
咚!咚!咚!
沉重的聚将鼓声瞬间响彻整个朝歌城,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肃杀之气。
片刻功夫,朝中所有能打的将领全都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大殿,黑压压跪了一地:“参见太师!”
闻太师目光如电,扫过众将:“诸位将军!黄飞虎叛国投敌,已逃往西岐姬发那里,此贼不除,必成我大商心腹大患!与其等他作乱,不如我们即刻发兵征讨西岐,名正言顺地讨伐逆贼!你们觉得如何?”
话音未落,武将班列中走出一名老将,正是总兵官鲁雄。他抱拳行礼,声音沉稳:“太师!末将斗胆说几句。东边的姜文焕年年造反,把游魂关的窦荣将军折腾得够呛;南边的鄂顺月月来犯,三山关的邓九公将军连觉都睡不安稳。这两处战火未熄,国库空虚,粮草吃紧,实在不宜再开第三处战场啊!”
他顿了顿,看着闻太师紧皱的眉头,继续分析:“黄飞虎就算逃到西岐,又能翻起多大浪?咱们只要派大将牢牢守住险关要隘,严加防范。西岐想打过来?中间隔着五关天险,左右还有青龙关、佳梦关互为犄角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