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见底的韬略和匪夷所思的定力。
就在这时,又一名信使飞驰而至,带来洛阳最新的诏令。
曹真已受命总督诸军,火速西进,迎击诸葛亮。
而留给司马懿的诏书,只有简短而沉重的几句话:
“南疆之事,朕全权委卿。荆襄之地,国之门户。万勿使诸葛瑾乘虚而入。守土破敌,皆赖卿之方略。若有闪失,则社稷危矣,朕亦难救。慎之!重之!”
信使退下后,书房内一片死寂。
司马懿独自立于窗前,望着窗外无边无际的雨幕。诏书中的重量,几乎实质般地压在他的肩上。南疆的僵局,西陲的惊变,皇帝的倚重与警告,朝堂的观望,将领的疑虑,还有那个远在新城、心思难测的孟达……千头万绪,如同这荆襄的春雨,冰冷而缠杂地扑面而来。
他轻轻呼出一口气,在冰冷的窗玻璃上呵出一小片白雾,又迅速消散。
棋盘已然摆开,落子无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