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秘密,甚至可能比血影的自爆更危险。
她回头,眼神瞬间变得锋利如刀,银纹在袖口微微发亮:“看它,或者死在这里。”
我咬了咬牙,走上前。铜镜没有映出我的脸,只有一片纯粹的黑。可当我的目光在镜面上停留超过三秒时,黑色开始像水面一样泛起涟漪,浮现出模糊的画面。
一片翠绿欲滴的竹林,潺潺溪水宛如一条灵动的丝带穿梭其中,阳光穿过细密的竹叶,洒下星星点点斑驳的光点。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,宛如盛开在山林间的红莲,抱着一个婴儿静静地站在溪边。她的脸隐藏在阴影中,看不真切,只能瞧见侧脸那柔和得如同春日微风般的轮廓,以及眼角那颗极小的、仿佛蕴含着无尽故事的痣。 她把婴儿放进竹篮,篮子里垫着柔软的红色布料,婴儿闭着眼,小拳头攥着,手腕上有一道淡淡的紫痕,像天生的胎记。女子轻轻推了推竹篮,溪水带着篮子缓缓向下游漂去,她站在原地,直到篮子消失在拐角,才转身走进竹林深处,背影决绝得没有一丝留恋。
画面像被打碎的玻璃,骤然消失。
我猛地后退一步,后背撞在冰冷的石壁上,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。
那孩子……手腕上的紫痕……
“那是二十年前。”她站在铜镜旁,声音低了几分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你顺溪而下,被灵溪宗的老祖捡到,收在门下。可你知道那个抱你的女人是谁吗?”
我喉咙发紧,几乎说不出话:“你……怎么会有这段记忆?”
她没回答,只是抬起手,指尖轻轻抚过铜镜的边缘。镜面再次泛起涟漪,画面变了。
这次是血溪宗的禁地,阴暗潮湿,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。祭坛中央,一个穿着暗红长袍的女子背对着镜头,正在刻写符文。她的动作很慢,每一笔都像是用尽了力气,袖口的银纹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光——与眼前这个女人袖口的纹路,一模一样。
我死死盯着那道纹路,突然想起了什么,声音发颤:“你……也是从禁地里逃出来的?”
她终于转过身,直视着我的眼睛。那双眼睛里,之前的警惕和审视都消失了,只剩下一种复杂的情绪,像是痛苦,又像是解脱。
“我不是宋君婉。”
“我是她的姐姐,宋君瑶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字字清晰,“二十年前,是我母亲带着你逃出禁地,把我留在了那里,让我看守血骨祭坛。那道紫痕,正是幽冥宗血脉的标记。而你,才是那个不该存在的人——幽冥宗的骨血,怎么能活在灵溪宗?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铜镜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,黑色的镜面裂开无数道缝隙,渗出暗红色的液体,像是在流血。密室的墙壁开始震动,石台上的符文一个个亮起,与她袖口的银纹遥相呼应,发出刺耳的嗡鸣。
我看着她眼角那颗和画面里女子一样的痣,突然明白了紫纹为什么会退缩,明白了她为什么能轻易碾碎幽冥骨片,明白了她那句“你吵到我了”里藏着的,不是冷漠,是压抑了二十年的恨意。
她不是来杀我的。
她是来救我的。
就在这时,铜镜里突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,抓向我的脚踝。宋君瑶眼神一厉,暗红长袍无风自动,银纹爆发出刺眼的光芒:“孽障!还敢出来!”
她抬手一掌拍向铜镜,红光与黑光在密室中央碰撞,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。我被气浪掀飞,撞在石壁上,却在倒下的瞬间,看见铜镜的裂缝里,映出一张模糊的脸——和宋君瑶长得极像,只是眼角的痣旁,多了一道狰狞的疤痕。
那是……二十年前留在禁地的她?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