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息、另一种声线。
但现在不是试验的时候。
我装作虚弱地靠在石壁上,喘着气问:“你们俩……到底谁说的是真的?一个说我妈是幽冥宗的,一个说祭坛没炸,合着我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冤大头?”
宋君瑶喘息着,左臂被黑链腐蚀得血肉模糊,森白的骨头都露了出来,可她眼神依旧凶狠,死死盯着宋君婉:“你什么时候开始替他们做事的?母亲留下的禁令,你也敢违?”她脸上满是痛苦与不甘。
“我不是替谁做事。”宋君婉摇头,声音低了几分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她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,“我只是不想再有人死在那个祭坛上。二十年前你没阻止,现在还想让历史重演?”
“你以为你救得了谁?”宋君瑶冷笑,笑声里带着绝望的疯狂,她脸上满是痛苦与不甘,“他身上流着幽冥血,只要踏入禁地,就会被唤醒。你不杀他,祭坛也会杀他,谁都拦不住!”
我听得头皮发麻,后脖颈一阵阵发凉。
合着我是个行走的引爆装置?还是那种一按就炸,连回收都省了的一次性产品?
可就在这时,我忽然注意到宋君婉的左手——刚才她摸剑柄时没觉得异常,但现在她握着玉符,袖口微掀,露出一截手腕。那里有一道极细的疤痕,呈环形,像是被什么烙铁烫过,疤痕的颜色比周围皮肤深,隐约泛着暗红。
最让我心惊的是,那疤痕的走势,竟与我手臂上那独特的紫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,仿佛遵循着某种古老的图腾规律。
我心头一跳,正想看得再仔细些,宋君婉却已放下袖子,转身面向我,目光复杂得像一团缠在一起的线,分不清是怜悯还是警惕。
我嘴角上扬,故意发出尖锐的笑声,笑声在密室里回荡,好似一把把利刃划破寂静:“普通弟子?我身上这玩意儿能让我普通?你们姐妹俩一个说我该死,一个说我能活,合着我的命是你们家祖传的抽奖活动?抽中了活,抽不中死?”
她没笑,只是静静看着我,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哀伤,像在看一个走向末路的人。
就在这时,密室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钟鸣。
“咚——”
那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,沉闷而悠长,整个空间猛地一震,墙壁上的符文全部亮起,红光如血般流淌,将所有人的脸都映得通红。宋君瑶脸色大变,失声喊道:“它醒了。”
宋君婉立刻后退一步,玉符在掌心微微发烫,表面的符文竟开始自行转动,像是在感应什么。
我感觉到掌心那枚面具残片突然变得滚烫,仿佛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。与此同时,脑海中那句“千面魔帝,万相由心”再次响起,比之前清晰百倍,每个字都像重锤般砸在识海上。
我低头,看见自己右手背上的皮肤下,一道暗金纹路正缓缓浮现,像活过来的血脉,顺着血管蜿蜒游走,最终停在手腕处,形成一个小小的、类似面具的图案。
宋君婉突然看向我,声音急促,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:“别让它认主!那不是你能驾驭的东西——”
我看着她们姐妹二人剑拔弩张的氛围,心也提到了嗓子眼,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,密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,连呼吸都成了奢侈。那股压抑的寒意顺着脚底爬上来,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即将爆发的风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