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看看。
赵家村有个姓李的道士,据说有些真本事,平日里给人看风水、择吉日,偶尔也处理些“邪乎事”。赵大柱原本不信这些,如今走投无路,只好硬着头皮去请。
李道士五十多岁年纪,瘦高个,眼睛格外有神。听赵大柱说完来龙去脉,他掐指算了算,脸色渐渐凝重。
“这不是普通的闹邪,”李道士沉声道,“祖坟冒青烟,家中起阴火,这是祖先不安,被恶灵附身啊。”
赵大柱心里一紧:“那该怎么办?”
“得去祖坟作法,超度亡灵,驱除邪祟。”李道士说,“不过事先说好,这事凶险,成败难料。”
赵大柱咬咬牙:“多少钱都行,只要能让家里安宁。”
作法选在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那天。据说这天地府门开,亡灵返乡,阴气最重。赵大柱心里嘀咕这日子选得不好,但李道士说唯有这天能与阴间沟通,才能解决根本问题。
那夜月圆如盘,却蒙着一层淡淡的血晕。赵家祖坟前摆起了香案,烛火在微风中摇曳不定,映得人影幢幢。李道士身着道袍,手持桃木剑,口中念念有词。赵大柱牵着女儿站在一旁,心里七上八下。
几个大胆的村民远远围观,交头接耳,指指点点。
法事进行到一半,忽然刮起一阵阴风,烛火剧烈摇晃,几乎熄灭。李道士大喝一声,桃木剑舞得更急。就在这时,赵大柱父亲的坟头突然裂开一道缝,从中冒出浓密的青烟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。
“不好!”李道士脸色大变,“退后!”
话音刚落,坟头轰然炸开,泥土四溅。在漫天尘土中,无数白纸人从坟中飞出,在空中盘旋飞舞。那些纸人剪成人的形状,面无表情,双眼处点着猩红的朱砂,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恐怖。
“天哪!”围观的村民惊叫四散。
纸人越飞越多,仿佛无穷无尽,发出簌簌的响声,围绕赵大柱父女打转。小芳吓得尖叫起来,紧紧抱住父亲的腿。赵大柱也被这骇人景象惊得目瞪口呆,浑身僵硬。
李道士毕竟经验老到,很快镇定下来。他舞动桃木剑,劈向空中飞舞的纸人。每劈中一个,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,仿佛活物般痛苦挣扎,然后化作一团蓝火消失。
赵大柱突然发现,每个纸人胸口都写着字。他壮着胆子抓住一个飘到眼前的纸人,定睛一看,顿时浑身冰凉——那上面写的竟是他的生辰八字!
“道、道长!这上面有我的八字!”赵大柱颤声喊道。
李道士闻言,脸色更加凝重。他加快速度,桃木剑舞得呼呼生风,纸人一个个被劈落消失。最后,只剩下一个最大的纸人,悬浮在半空中,胸口赫然贴着赵大柱的生辰八字,字迹鲜红如血。
那纸人突然开口,发出沙哑的声音:“儿子...我好痛苦...”
赵大柱如遭雷击——那竟是他父亲的声音!
“爹?是您吗?”赵大柱不由自主向前一步。
“别过去!”李道士厉声制止,“那不是你爹,是附身的恶灵!”
纸人发出凄厉的笑声:“我就是你爹啊,儿子。我在飘来。
李道士大喝一声,桃木剑直刺纸人胸口。纸人发出一声惨叫,猛地炸开,从中洒出一把灰白色的粉末,扑面而来。赵大柱躲闪不及,被撒了满脸满身。
他下意识抹了一把,放在鼻尖一闻,顿时浑身颤抖——那是骨灰的味道!是他父亲的骨灰!
“恶灵将先人的骨灰裹在纸人中施咒,这是最恶毒的厌胜之术!”李道士面色凝重,“若非及时发现,你全家性命难保!”
赵大柱跪倒在地,双手捧着父亲的骨灰,泪水夺眶而出。他终于明白父亲临终前的怪异行为——那不是糊涂,是感知到了邪恶的逼近!而自己却以为老人疯了,没有放在心上...
李道士将剩余骨灰小心收集起来,重新安葬。又在坟前做了法事,超度亡灵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