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这两个字,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,也签署了她未来一段时间的卖身契。
陆宴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,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。“明智的选择。”他按下内线电话,“张妈,带沈小姐去老宅,安排东侧套间。通知王律师,起草一份关于孩子暂时共同生活安排的备忘录,条款……就按我之前说的。”
他放下电话,看向依旧站在原地、如同木偶般的沈知意。
“回去收拾一下,乐乐这边有特护,你可以放心。”他的语气,仿佛在吩咐下属完成一项工作,“晚上,我会回去。”
沈知意没有回应,也没有看他。她攥着那份复印的鉴定报告,转过身,一步一步,挪向办公室门口。脚步虚浮,背影挺直,却透着一种即将碎裂的僵硬。
门在她身后关上,隔绝了陆宴复杂难辨的目光。
走廊的光线似乎格外刺眼。沈知意靠着墙,缓缓展开手中被汗水浸湿的纸张,目光再次落在“支持陆宴是沈予乐的生物学父亲”那一行字上。
原来,这就是结局。
不,这也许,只是另一个深渊的开始。
陆家老宅。
车子驶入那扇高大的雕花铁门时,沈知意闭上了眼睛。熟悉的景致,哪怕隔了四年,依旧带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。精心修剪却毫无生气的园林,沉默的喷泉,还有主宅那栋庞大而冰冷的欧式建筑。
张妈早已候在门口,脸上依旧是那副训练有素的恭敬,只是眼神里,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打量。
“沈小姐,房间已经收拾好了,小少爷的儿童房就在隔壁。”张妈引着她上楼,“陆先生吩咐,您有任何需要,都可以告诉我。”
任何需要?沈知意心中冷笑。她需要的自由和尊严,这里给不了。
所谓的“东侧套间”,奢华宽敞得超乎想象,连着一间专为乐乐布置的、充满昂贵玩具和进口家具的儿童房。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,暖洋洋的,却驱不散空气里那股陈旧的、属于豪门深宅的冷漠气息。
站在房间中央,沈知意感觉自己像一个误闯入他人领地的赝品。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她,包括窗外那片被高墙围起来的天空。
她走到窗边,向下望去。花园里,有园丁在沉默地工作,更远处,隐约可见巡逻的保安身影。看似平静,实则戒备森严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,她拿出来,信号满格。是陆宴给她换的新手机,里面只有寥寥几个号码。一条新信息来自陌生号码,内容只有一句话:“邮箱安全,陈律师已待命。保重。景深。”
顾景深。他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,不知道她已身陷囹圄。这条信息,像黑暗中唯一一点微弱的火星。
她迅速删除信息,心跳加速。陆宴给她手机,是试探,也是监视。她必须更加小心。
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,停在门口。沈知意立刻收起手机,转过身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