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。这原本应该让他感到掌控的满足,但心底某个角落,却莫名地掠过一丝极细微的、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烦躁。
深夜,万籁俱寂。
沈知意再次拿出了那个备用手机。犹豫再三,她最终还是用一张新的不记名电话卡(顾景深后来通过加密邮箱给了她另一个获取途径),拨通了陈律师的紧急联络号码。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,陈律师的声音带着被惊醒的沙哑和警惕:“哪位?”
“陈律师,是我,沈知意。”
“……沈小姐?”陈律师的睡意似乎瞬间消散,“这个时间……出什么事了?”
沈知意压低声音,语速很快地将最近的情况简述了一遍:活动受限,外出被禁,苏晚的礼物和可能的饭局,陆宴提及的“适应场合”,以及自己越来越深的无力感。
陈律师听完,沉默了片刻,再开口时,语气异常严肃:“沈小姐,情况可能比我们预想的更糟。陆宴先生不仅在法律和事实上强化控制,现在更开始从社交和家族层面进行‘整合’。让乐乐出席家庭或商业社交场合,是一个危险的信号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这意味着,他不再仅仅满足于将乐乐作为生物学上的儿子‘认回’,而是要开始将他公开地、正式地纳入陆氏家族的社会关系和网络之中。一旦乐乐在陆家的社交圈层中被广泛认知和接受,从‘陆宴的私生子’变成‘陆家承认的孙辈’,未来在抚养权争议中,你想要主张改变现状,将面临更大的社会舆论压力和家族阻力。法官也会更倾向于维持孩子已经熟悉的、被公开承认的‘家庭环境’。”
沈知意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。“那……那我现在该怎么办?”
“第一,尽可能拖延或避免乐乐出席这类公开或半公开场合。如果无法避免,尽量缩短他在场时间,并且你自己一定要在场,保持对孩子的直接监护和影响。第二,注意收集陆宴试图将孩子工具化、用于商业或家族形象塑造的证据,比如强行要求孩子配合拍照、见客、说特定话语等。这可能成为未来证明其抚养动机不纯的辅助材料。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,”陈律师加重了语气,“沈小姐,你必须开始考虑更主动的行动了。被动防守,只会让你的空间越来越小。”
“主动行动?”沈知意茫然,“我能做什么?我现在连门都出不去。”
“机会是人创造的。”陈律师沉声道,“陆宴的控制虽然严密,但不可能毫无缝隙。比如,他对乐乐的‘康复’和‘教育’非常重视,这就是一个可能的切入点。你可以尝试以‘需要更专业意见’、‘参加特定亲子课程’、‘进行某项有益康复的活动’等理由,争取外出机会。理由必须充分,最好能提供‘专业’背书,比如某个知名机构或专家的推荐。”
“即使争取到,他也会派人跟着。”
“有人跟着,总比完全出不去好。跟着的人,也可能成为突破口,或者,至少能让你接触到外界信息。”陈律师顿了顿,“另外,关于苏晚。她目前看来是敌非友,但敌人的敌人,有时也能提供信息。她的动作频频,说明她感受到了威胁,也可能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。注意她和陆宅内部人员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