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张妈看了一眼那昂贵的礼服上的破损和血迹,叹了口气,也没再坚持去找急救箱,转身去洗手间打湿毛巾。
沈知意靠在沙发背上,微微闭上眼睛,仿佛在缓解疼痛和紧张。只有她自己知道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得几乎要炸开。刚才那几秒钟,是她今晚,甚至可能是近期内,唯一一次脱离直接监视、完成关键动作的机会。
密信留下了。地点是她和顾景深早年常去的一家小众书店的隐秘角落储物柜编号,时间是三天后的下午。信息能否被顾景深的人发现并取走,全靠运气。但这是她在目前条件下,能想到的最安全、最隐蔽的传递方式。
乐乐依偎在她身边,小手轻轻碰了碰她捂着毛巾的手背:“妈妈,还疼吗?”
“不疼了,乐乐真乖。”沈知意睁开眼,对他笑了笑,那笑容里带着真实的疲惫,也有一丝如释重负的微光。
张妈拿着湿毛巾出来,小心地帮她清理伤口周围的血迹。伤口确实不严重,贴上创可贴后,血就完全止住了。只是礼服上的破损和污渍无法掩盖。
“还能回去吗?”张妈问。
沈知意看了看镜中自己略显狼狈的样子,摇了摇头:“就这样吧。跟陆先生说一声,我和乐乐在休息室等他结束好了,免得出去失礼。”
她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,暂时留在这个相对“独立”的空间。腰伤和破损的礼服,是最好的借口。
张妈犹豫了一下,点点头:“也好。我去跟陆先生说一声。”
张妈离开休息室,去向陆宴汇报。沈知意搂着乐乐,靠在沙发上,感觉浑身脱力。计划的第二步,也算完成了。虽然过程惊险,但结果达到了预期。
接下来,就是等待。等待宴会结束,等待陆宴的反应,以及……等待那张密信可能带来的、渺茫的回应。
休息室里安静下来,只有中央空调发出低微的声响。窗外,城市的夜景依旧璀璨,却仿佛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,遥不可及。
乐乐大概是累了,靠着妈妈,渐渐闭上眼睛睡着了。沈知意轻轻拍着他的背,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,眼神空洞而疲惫,却又比来时,多了那么一丝极其微弱的、名为“希望”的东西。
宴会并未因这个小插曲而中断太久。约莫半小时后,陆宴独自来到了休息室。
他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静,只是眉宇间仍残留着一丝未能完全掩饰的不悦。他看了一眼靠在沙发上、礼服破损、脸色苍白的沈知意,又看了看她怀里睡着的乐乐,沉声问:“怎么样?”
“没事了,皮外伤。”沈知意低声回答。
陆宴走近几步,目光在她腰侧的破损处和隐隐透出的创可贴边缘扫过,没再多问伤势,只是道:“收拾一下,准备回去了。”
“我这样……”沈知意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。
“披上外套。”陆宴言简意赅,显然不想在此多待。他已经让张妈去取了沈知意的披肩过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