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里的隐喻,她说得很轻,很淡,像一阵不经意掠过的风。
老赵沉默地铲着土,许久,才用他那沙哑的嗓音,低低地回了一句:“……看人伺候。”
没有抬头,没有看她,但这四个字,却像一颗小石子,投入了沈知意心湖,激起了微小的涟漪。
“是啊,看人伺候。”沈知意重复了一遍,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,“伺候得用心了,哪怕环境差点,也能活出个样子。伺候得不用心,再好的地方,也是枉然。”
她说完,没有再停留,转身走回乐乐身边,仿佛真的只是去赏了一会儿花。
老赵依旧在低头干活,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对话从未发生。但沈知意知道,有些话,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尤其是对于老赵这样一个沉浸在自己专业世界里、或许对陆宅华丽表象下冰冷实质有所感触的人来说,“伺候”、“水土不服”、“活出样子”这些词,可能会触动他内心深处某些不为人知的褶皱。
她没有奢望一次对话就能让老赵成为“自己人”。那不现实,也太危险。她只是在播种,播下一颗可能在未来某个特定情境下发芽的、关于“同病相怜”或“理解”的种子。
回到藤椅边,乐乐跑过来,举着望远镜给她看:“妈妈,我看到小鸟的窝了!”
“是吗?乐乐真厉害。”沈知意笑着摸了摸他的头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飘向老赵的方向。那个沉默的背影,在秋日的阳光下,显得有几分苍凉和孤寂。
也许,在这座牢笼里,感到“水土不服”的,并不止她一个。
傍晚时分,陆宅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——苏晚。
她这次没有大张旗鼓,只身前来,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和一个小巧的药盒。张妈通报时,陆宴正在书房开一个跨国视频会议,吩咐不见客。
苏晚也不介意,笑盈盈地对张妈说:“没关系,我主要是来看看知意和乐乐的。听说昨晚知意不小心受了伤,我带了些进口的疤痕修复膏过来,效果特别好。”她将药盒递给张妈,“还有这些水果,给乐乐尝尝。”
张妈接过东西,引着苏晚来到主宅的客厅。沈知意正在这里陪着乐乐看绘本。
“知意!”苏晚一进来,就亲热地打招呼,快步走到沈知意身边坐下,目光关切地上下打量她,“你没事吧?昨晚可吓了我一跳!怎么那么不小心呀?伤口还疼吗?”
她的态度热情得过了头,言语间的亲昵也透着一股刻意。沈知意心中警铃大作,面上却只能维持着基本的礼貌:“谢谢苏小姐关心,小伤,不碍事。”
“什么小伤!女孩子身上留疤可不好!”苏晚嗔怪道,拿起张妈放在茶几上的药盒,塞到沈知意手里,“这个你拿着,每天涂两次,保证一点痕迹都留不下。这可是我托人从瑞士带回来的,市面上买不到呢。”
“太贵重了,不用了。”沈知意推拒。
“跟我还客气什么!”苏晚按住她的手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