稳定环境”。
“我明白,谢谢孙医生。”沈知意放下衣摆,重新坐回观察椅,后背却一片冰凉。
陆宴终于放下了手机,走了过来,对孙医生点点头:“辛苦了。”他的目光掠过沈知意重新遮盖好的腰部,又看向孙医生,没有立刻询问伤口的结论,而是转向了乐乐的情况。
孙医生简单汇报了乐乐的评估结果:“基本稳定,对新环境适应有进步,但安全感建立仍需持续努力,主要抚养者的情绪状态是关键影响因素之一。”
陆宴听罢,对沈知意说:“听到了?为了乐乐,你也要注意调整自己。”语气听不出是关心还是警告。
沈知意垂下眼睑,没有应声。她知道,这场关于“伤口”的审查,表面上以“无大碍”告终,但孙医生那未说完的怀疑,陆宴那深不可测的目光,都像一根根细小的刺,扎进了她本就不安的心里。
裂痕已经出现,怀疑的种子已经播下。她必须更加小心。
孙医生和李老师离开后,陆宅恢复了表面的宁静。但沈知意知道,无形的网正在收紧。
下午,阳光很好。依照“日程”,沈知意带着乐乐在花园进行“户外活动”。张妈依旧跟在几步之外。
乐乐在草坪上摆弄着儿童望远镜,好奇地观察着树叶和飞过的小鸟。沈知意坐在藤椅上,目光看似随意地掠过花园。
园丁老赵今天没有在修剪蔷薇,而是在不远处整理一片略显杂乱的花圃。他弓着身,用一把小铲子仔细地清除杂草,动作缓慢而专注。
沈知意的心跳微微加速。这是一个机会。昨天那次短暂的交流,留下了一点模糊的印象。她需要巩固这一点印象,为将来可能需要的接触铺垫基础。
她站起身,对张妈说:“张妈,我去那边看看花,乐乐你先看着点。”
张妈看了一眼老赵工作的方向,距离不算远,视野开阔,便点了点头:“好的,沈小姐。”
沈知意缓步走向那片花圃。她没有直接走向老赵,而是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,目光落在一丛开得正盛的紫色雏菊上。
“这雏菊颜色真好看。”她轻声说道,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老赵的动作停顿了一下,微微侧过头,看了她一眼,又迅速转回去,继续手里的活计,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我小时候,家门口也有一片雏菊,”沈知意继续说道,语气平和,带着淡淡的回忆色彩,“每年秋天都开得满满的,风一吹,像紫色的波浪。我妈妈总说,雏菊最好养,给点阳光和雨水就能活,不像有些花,娇贵得很。”
老赵握着铲子的手又顿了顿。这次,他没有立刻回应,但手上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。
沈知意没有看他,目光依旧停留在花朵上,仿佛真的只是在欣赏和回忆。“可惜后来搬家了,就再也没见过那么大片的雏菊了。有时候觉得,花跟人一样,换了个地方,水土不服,可能就开不出原来的样子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