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。王鑫已经在那里等着,默默帮他擦拭桌椅。
“林哥,他们太欺负人了!”王鑫哽咽着说。
“没什么欺负不欺负的。”林杰的声音很轻,像是在对王鑫说,也像是在对自己说,“这就是权力。一把手掌握了分配权力的权力。”
他转过身,自言自语道:“科教、国际合作、信访……也好,都是卫健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。以前精力顾不上,现在正好可以沉下心来琢磨琢磨。”
他走到办公桌前,看着桌上堆积的、来自新分管处室送来的待阅文件,第一份就是《关于近期全省医疗纠纷信访情况汇总及风险研判报告》。
他坐下来,拿起那份报告,翻开。
“王鑫,去跟科教处、国际合作处和信访办的负责同志打个招呼,就说我这两天会逐个找他们谈话,了解情况。另外,把近三年来的信访台账、重点案件卷宗,还有科教项目的清单,都调过来给我。”
王鑫看着林杰迅速进入工作状态,愣了一下,随即用力点头:“好!我马上去办!”
王鑫离开后,林杰低头阅读着那份信访报告。
报告上罗列着各种医疗纠纷、事故争议、待遇诉求,字里行间充斥着患者的无助、医生的委屈和体制的僵滞。
这曾是他不愿过多涉足的领域,认为它们分散了推进核心改革的精力。
但现在,这成了他唯一能合法接触和介入的领域。
权力被剥夺,抱负被搁浅,周围的目光从敬畏变成了同情、怜悯,甚至幸灾乐祸。
他拿起笔,在信访报告的空白处,开始写下第一个批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