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赵头刚出门,丁跃山就迫不及待的从椅子上蹦起来。
一把扯过丁香的头发,咚咚咚连着向炕沿撞击了几下。
头部剧痛,丁香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来。
“你咋不去死啊?不知羞耻的玩意,我丁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!”
“你咋那么贱?”
“勾引人家男人!”
“你哥的婚事都被你搅和黄了,你是诚心想让我绝后啊!”
“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!”
丁跃山暴跳如雷,当胸一脚,把丁香踹翻在地!
“赵家春有啥不好,不就是年龄大点,长得丑点!怎么就不能将就过日子了?”
“那徐洪亮就好了?他要对你好,咋可能把错都推到你身上?他是耍戏你玩呢!就你傻狗不识臭!”
丁跃山越说越激动,脸色变得铁青,呼吸急促,大张着嘴,隔着单薄的衣服,都能看到心脏剧烈跳动的频率。
丁张氏刚迈进门槛,看到这一幕,当时吓坏了。
“你这是要把你爹气死呀!”
又是捋胸,又是捶背。
好一会,丁跃山的脸色才缓和过来。
“承爵,拿家法来!”
别看丁跃山在外面三孙子一样,看见谁都一脸讪笑,在家里,还是大家长。
日子虽然落魄,但威风不倒。
丁承爵四处踅摸了一阵,哪还有啥家法啊!
小时候家里的那些东西,早在土改的时候,就被搬空了,现在家徒四壁。
但打人的家伙还是有的。
丁承爵把箱子空儿插着的鸡毛掸子抽了出来,在手上颠了颠。
轻点,便宜那丫头了。
“说,你和姓徐的小子……到底……干没干……那事?”
丁跃山老脸涨得通红,这话真不是当爹的该问的!
但事关重大,不问清楚他心里没底。
儿子要是靠自己的能力,肯定是说不上媳妇了,打一辈子光棍,别说丁承爵,就是丁跃山也不甘心。
绝后的事,那是大不孝!
唯一能指望的,就是丁香。
不管怎么说,她娘还给她留了一副好模样。
但要是像老赵头说的那样,是个破烂货,也不值钱!
丁香心碎、绝望的神情,骗得了别人,骗不了她亲爹。
丁跃山隐隐感觉,事情不仅仅是勾引那么简单。
徐洪亮他爹徐风海是大队书记,那些民兵多少要留些脸面给他。
这事才没深究。
闺女怕是吃了哑巴亏。
丁香的脸一直红到耳朵根,头垂得更低,像没听见她爹的问话一样,一声不吭。
丁跃山长叹一声,冲着丁承爵摆了一下手。
“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玩意!”
丁承爵把手里的鸡毛掸子举过头顶,用足力气,狠狠抽了下去。
丁香肩膀剧烈的抖动了一下,两只手臂拄在地上,支撑后背承受丁承爵的毒打。
从小到大,这样的打,她记不清经历过多少次。
但顶数这次最痛。
不仅仅身上痛,心更痛。
以前她在家里挨打,还可以在徐洪亮那里寻求点安慰。
现在连那点念想都没有了。
小时候挨打盼着长大,长大就可以离开这个家,就能吃饱穿暖,还不用挨打。
现在连这个都成了奢望。
自己已经不清不白了,就算以后有人要,也不会拿她当人待了!
这样的事情她不是没见过。
一步错,步步错,怕是以后都没有好日子过了!
“行了,别打了!”
丁张氏抓住儿子高举的手臂,硬扳下来:“一边待着去!”
丁承爵看着老娘布满皱纹的脸,心生疑惑,每次丁香挨打,从没见她拦过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