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家慧早上起来,发现站起来都费力。
她磨蹭着下了地,用手扶着炕沿,想走出去上趟厕所。
可腿刚往前迈一步,就钻心的痛。
头上瞬间冒出冷汗。
连一步都走不了。
赵家慧无奈,又费力的爬到炕上,拍醒丁承爵。
“我走不了了,一步都不行,我快憋不住尿了,你把尿盆给我拿炕上来吧!”
丁承爵睁开眼睛,上下打量了赵家慧几眼,发现她脸色苍白,额头上全是汗水,不像是装的。
忍不住骂了一句:“艹!”
虽然不情愿,还是爬了起来,塔拉着鞋,去房山头拿尿盆。
一般情况下,尿盆都是冬天用的,夏天暖和,直接出去解决了。
放了半夏天,里面落了不少灰土。
丁承爵用力在烟囱上磕了几下,发出砰砰的响声。
他把尿盆放在身后,进屋以后,尽量侧着身子走,避免让母亲看见。
赵家慧把幔帐拉得严严实实的。
脱下裤子,丁承爵才看见她大腿根上的火疖子。
又接连骂了两句艹。
赵家慧已经加了十分小心,可憋了一宿,尿液冲击泥盆,还是发出不小的声音。
果然,丁张氏吆吆了好几声。
赵家慧也只能装听不见。
丁承爵端着尿盆出去的时候,没法藏了。
“没见过现在的小人儿,让老爷们倒尿盆子,我们那时候,月子里都是自己倒,谁敢指使爷们啊……”
连丁跃山都少见的发了话:“这也太不像话了!”
丁承爵直接从外面抱回柴禾来,准备做饭。
赵家慧连路都走不了,饭肯定是不能做了。
老太太也不会下地,他要是不做,估计四口人就要饿肚子了。
可丁承爵从小到大,就没做过饭,把柴禾抱回来,开始干扎煞手,不知道从哪下手。
没办法,只能回屋问赵家慧。
“早上做啥饭,你都是咋做的?”
还没等赵家慧回答,丁张氏又开骂了:“丁承爵你个完犊子玩意,你看谁家老爷们围着锅台转?你还要学做饭,要都是男人做饭,还要老娘们干啥?”
丁承爵有些心烦:“娘你别磨叽了,你当我愿意做吗?赵家慧腿长个疖子,走不了路。我不做饭,咱一家人都饿着吗?你就别净事了!”
丁张氏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,手拍大腿哭起来:“我就说了你媳妇一句,你就八句话怼我!你有媳妇就没有娘了,你个没良心的!”
老太太一哭,丁承爵也没办法,毕竟是自己的亲妈,打不得骂不得的。
可这也是自己亲媳妇呀,肚子里还怀着他亲儿子。
丁承爵坚信,一定是儿子。
因为自从赵家慧怀孕以后。
更难看了!
脸色蜡黄,连嘴唇都失了血色。
别人都说,她怀的一定是个儿子。
丁承爵相信,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。
赵家慧躺在炕上,听见老太太不哭了,才告诉丁承爵怎样做菜团子。
没那么多讲究,厨房的筐里有野菜,用热水焯一下,剁碎一点,掺上玉米面,团好了放在帘子上蒸熟就可以了。
听起来很简单。
丁承爵觉得,自己完全掌握要领了。
按照赵家慧教的,丁承爵把菜团子蒸到锅里,烧开锅又等了一会,就可以出锅了。
结果打开锅一看,帘子上只剩菜叶了,玉米面太稀,都漏到锅里去了。
好好的野菜团子,又变成了玉米面粥。
中午,赵家慧可算是把丁承爵盼回来了。
憋了一上午,赵家慧想上厕所。
家里只有她和婆婆在家,一上午,丁张氏自说自话,但每一句都是敲打赵家慧的。
赵家慧可不敢麻烦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