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到底啥意思嘛?”
郭立梅有些不耐烦,她就讨厌磨磨唧唧的性格。
越烦啥样的,越摊上啥样的。
这是杨秀芝经常说的话。
赵家春重重的叹了口气,翻身坐了起来,把郭立梅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。
不停的抚摸。
赵家春的举动,吓了郭立梅一跳:这么郑重其事的,他这是要干啥呀?
很快,赵家春给出了答案:“我想搬回去!以前咱们搬出来是因为魏巧云,现在她都死这么长时间了,咱们该搬回去了,我一个大男人,老住丈人家,也让人瞧不起!”
赵家春声音低沉舒缓,透着苍凉无奈,眼睛直直地瞪着郭立梅。
郭立梅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,把手从赵家春手里抽出来。
一句话没说,翻身躺下。
态度说明一切。
赵家春有一瞬间的失落,然后苦笑一声,也躺了下去。
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!
两个人背对着背,虽然都不说话,呼吸相闻,都知道对方肯定没睡。
郭立梅就不明白,父母把最宽敞的一间房子给了她和赵家春住。
自从搬过来,也没单独烧过饭,都是在一起吃。
孩子也有人管。
父母对赵家春更是重话都不说一句,他还有什么不满意?
郭立梅不明白,越是这样,赵家春心里的自卑感越明显。
在生产队干活,有些人不怀好意的冷嘲热讽,就更让他受不了,就差把吃软饭三个字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了。
“我有能力养家糊口,咋也不能让你和儿子冻着饿着,为啥非要寄人篱下呢?”
“立梅,立新心智不健全,大伙都怀疑我居心不良,惦记你爹的家底,你就愿意让别人这么看我?”
赵家春知道,有些话不说透了,郭立梅不明白。
其实,赵家春的话,郭立梅也听过,是有人当着她的面和母亲说的,大概意思差不多。
说让母亲当心,可别在引狼入室。
当时,母亲板起脸,把挑拨的人狠狠训斥了一顿,但那些话,郭立梅还是记到如今。
可自己真的不愿意离开从小长大的家。
不愿意离开疼爱自己的父母。
“你为啥非要在意别人说啥呢?”
“自己过自己的日子,谁愿意说啥就让他说好了!”
说到底,郭立梅是不想搬回去。
人言可畏,这句话是白说的?
赵家春觉得,郭立梅有时候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。
和她说不明白。
夜半时分,下起雪来。
早晨趴着窗户一看,外面白茫茫的一片。
赵家春急忙穿上衣服起来,去院子里收拾雪。
郭立梅看着他落满雪花的背影,心里涌起诸多的感想。
自从搬来娘家住,赵家春好像更勤快了,每天很早起来,把院子收拾利索,晚上编柳条筐编到很晚,抽空会偷摸去县里换些细粮和日用品,补贴家用。
他这么努力,就是怕父母瞧不起他。
郭立梅转过身,不再看他, 搬回去的话说说就算了。
她不想当真。
赵家春觉得,在郭家,他是个外人,难道在赵家,她就不是外人?
既然总有一个人充当外人的身份,郭立梅当然不希望是自己。
院子里的雪有半尺厚。
郭伟和郭立新加入到扫雪的行列里。
郭方遒也跟着跑出来,用小锹撮雪漫天扬,然后抬着小脸,让雪花重新落回脸上。
没一会,小手和小脸冻通红。
风华看见小哥哥在外面,也要出来。
被郭立梅关在屋里,不停的大哭。
他从小身体不好,容易感冒。大清早的,不敢让他出来挨冻。
吃过早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