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承爵一边走,一边四处观察,院子里很安静,没有孩子们的声音。
走到房门口,丁承爵站住了,仔细听了一会,屋里依然安静。
没有一点声音。
何玉珍家独门独院,在丰收大队的西北角。
三面没邻居。
只要她自己家的三个孩子不闹腾,一般情况下,都是很安静的。
丁承爵听了一会,放心的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隔断厨房和里屋的墙壁上,有一扇小窗户 。
窗台上点着一支蜡烛。
丁承爵推开里屋的门,还是没有人。
屋里点着蜡烛,人通常不会走远!.
许是上厕所了,反正白天他亲眼看见何玉珍的男人走了,至于她的那几个孩子,实在不必在意。
就算看见他,也无所谓,只有她的大儿子,看见他有敌对情绪。
那两个小的,还笑嘻嘻的叫他叔叔呢!
丁承爵走到八仙桌前面,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。
想要等一等,他有预感,何玉珍马上就会回来。
丁承爵翘着二郎腿,摇头晃脑的嘴里哼着小调,眼睛落在桌子上的烟笸箩下面。
何玉珍无聊的时候,也会抽点旱烟。
但卷得特别细。
她手巧,用玉米皮编了一个圆形的小烟笸箩,装些旱烟和抽烟纸。
现在,这个小烟笸箩的底下,露出了十元钱的一角。
十元钱已经是大票了,屋里没人,就这么随便的压在烟笸箩的下面。
丁承爵没觉得有什么不对,相反还来了好奇心。
他把烟笸箩挪到一边去,露出底下的一沓钱。
十元到一毛不等。
丁承爵好奇的拿起来,手指沾点唾沫,数了一遍。
一共一百零七元。
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。
应该是她男人走的时候,留给她的。
丁承爵虽然身上毛病不少,但没有偷东西的习惯,就算一百多元钱摆在面前,他也没动占为己有的心思。
更何况这还是何玉珍的钱。
丁承爵想把手里的钱再重新放回到烟笸箩的底下。
房门突然一脚被踢开了。
何玉珍男人手里拎着一把菜刀,和他的大儿子出现在面前。
丁承爵手里拿着一沓钱,愣住了。
自己早上明明亲眼看见他走了啊!
怎么又会出现了?
没等丁承爵想明白,男人一步冲上来,不容分说,扭住他的胳膊。
菜刀横在他脖子上。
“小偷!”
男人恶狠狠的说!
这是丁承爵第一次近距离打量何玉珍的男人孙大发。
个头一米六多一点,有些干瘦,抓着丁承爵的手背上,青筋蹦起。
“小偷!”
他细长的眼睛里迸射出仇恨,丁承爵忍不住浑身一抖。
有些心虚的辩驳:
“我没偷!我就是看看!”
他明知道,偷钱和偷人都是偷!
“嘿嘿嘿……”
孙大发冷笑:“谁信?”
到现在,丁承爵才意识到,自己怕是落入到面前这个不起眼男人的圈套里了。
那何玉珍呢?她不会和这个男人一起害自己吧?
“我可没拿你一分钱,你的钱可都在这呢!”
丁承爵往后退了一步,离菜刀远一点,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
孙大发出其不意的甩了丁承爵一个大嘴巴。
清脆的响声 ,把丁承爵打愣住了!
“妈的!瞅啥瞅,你不该打吗?”
男人贴着他耳边小声说:“你跟她在外面搞,我不管,上家来占我炕头,就太欺负人了!”
“今天想全须全尾的从这道门出去,想都别想!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