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长禄站起身,把拐杖拄在腋下,在地上来回走了几遍,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夸张,好像一个刚得到糖果的小孩子。
郭立梅的心中有一股暖流涌过,没来由鼻子酸酸的。
她拿起桌子上的暖水瓶:“我去给你打点水喝吧!”
出了病房,郭立梅把后背靠在门板上,留下两行清泪。
也许是她自己多虑了,她和王长禄的将来根本不会有什么坎坷。
风杨和风帆这么喜欢他,就算风华不喜欢,也没关系。
毕竟他不在身边,而且很快就会上高中,上大学。
和王长禄一年见面的时间也没几天,说到底,一直相伴到老的还是她和王长禄两个人。
王长禄曾经说过,土地是有限的,开完了就没有了,所以现在要多开垦一些。
实在种不过来,还可以栽上树木,以后都是财产。
等到他们两个老了,并不会给儿女增加负担,靠着这些土地,日子会无忧无虑。
郭立梅从来没像王长禄想的那么长远,但她相信王长禄的话。
手里的财产比儿女更可靠!
中午下班之前,郭立梅办理了出院手续,早上来的人那么多,肯定要早一点去占位置。
去晚了要是没座位,今天就回不去了,毕竟王长禄的腿不能长时间站立,就更别说被挤来挤去了!
中午,两个人在外面吃了一碗面。
打了一个倒骑驴去停客车的地方。
郭立梅早晨打听清楚了,客车停在市场旁边的大院里。
和骑倒骑驴的人一说,立刻知道是哪里了。
郭立梅关切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王长禄的左腿。
倒骑驴在客车边上停下,郭立梅付了钱,让王长禄扶着她的肩膀从车上下来。
从车上下来,王长禄自己拄着拐杖向客车走了过去。
郭立梅明白,车上哪个村子的人都有,他是不想让人说闲话。
而且别人说话,都是以开玩笑的方式,偏你还不能发脾气。
这种窝囊气,他可不愿意让郭立梅去受。
王长禄扳着客车门,先把右腿迈了上去,然后膝盖跪地,承受全身的力量,慢慢爬了上去。
郭立梅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,两步上前,把他扶起来,贴着他耳边小声说:“谁愿意说啥谁说啥,我都不怕,你怕啥呀?”
回过身,郭立梅才发现,差不多每个座位上都有东西,座位都被提前占上了,连一个空座位都没有!
“这可怎么办?本来觉得够早的 ,没想到还是晚了!”
“没事,没准有的座位只是被放了东西,没有人呢!”
这话王长禄自己都不信:“实在不行再想办法吧!”
王长禄说完,前面驾驶位置上,蒙着脸躺着的人抬起头,看见王长禄笑了:“这不王哥吗?可有日子没见了!”
“可不是嘛!小陈,你咋开上客车了!”
王长禄拄着拐,艰难的绕过过道里的东西,走到前面机盖子附近。
机盖上面也堆满了东西。
好容易上县里一趟,平常的日用品肯定要多买一些。
叫小陈的司机急忙站起来,把副驾驶位置上的东西都扔到机盖子上。
“来,王哥你坐这!那是嫂子吧?你就坐机盖子上吧,也好照顾他!”
这个小陈还是王长禄在林场伐木头的时候认识的,两个人关系还算凑合。
只不过这两年见面的机会太少,不免有些生疏了。
“王哥,你结婚都不和我说一声,也太不够意思了!”
王长禄看了郭立梅一眼:“还没结呢,今年冬天,到时候肯定请你喝喜酒!”
小陈笑着把机盖子上的东西收拾一下,在王长禄的身边腾出一块地方。
“嫂子,你坐这!”
这嫂子叫的还挺溜的!
郭立梅坐下没一会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