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屏住呼吸,生怕这是幻觉。
前世他在医院里住院见过不少野山参,对这东西的样子记得清清楚楚。
四品叶,而且看那茎杆的粗壮程度,年份绝对不短。
宁志军立马冲到那株植物跟前,小心翼翼地趴下身子。
他用手轻轻扒开植物根部表层的土壤,露出一截淡黄色的主根。
在主根的上部,密密麻麻分布着又深又密的铁线纹。
这是野山参在漫长生长过程中,土壤压力挤压形成的印记,是岁月留下的最深刻烙印。
“天哪!”
宁志军激动得手都在抖。
这株四品叶人参,价值抵得上十几个箩筐的蕨菜了。
他没有犹豫,立马用手指小心地扣着土壤。
每一下都轻得像羽毛,生怕伤到人参的根须。
野山参的根系很脆弱,一旦断了就会大大影响价值。
按理说挖野山参应该系红绳子,做个记号再慢慢挖。
可宁志军身上哪有红绳子?
管不了那么多了,挖了再说。
他一点点地扣着土,额头上开始冒汗。
每扣掉一层土,就能看到更多的参根露出来。
那些细长的须根在土里蜿蜒着,像老人的胡须一样。
差不多耗费了大半个小时,宁志军终于将这株宝贝从土里完整地挖了出来。
完整的野山参展现在他眼前,两个芦头又长又细,主根粗壮饱满。
那些须根更是细长柔韧,上面散布着密密麻麻的细小瘤状突起,这些都是野山参的珍贵特征。
宁志军心里乐开了花,这株四品叶人参至少值几百块钱。
有了这笔钱,不仅能改善家里的生活,还能为分家做更多准备。
他赶紧找了一块湿润的草皮,小心地将野山参包裹起来。
外面又套了一层厚厚的树皮,确保参根不会失水。
然后把它放在箩筐的最下面,用蕨菜盖得严严实实。
“财了!”
宁志军激动地背起箩筐,脚步轻快地朝山下走去。
他想尽快把东西卖掉换成现钱,然后给家里多买些粮食。
六月份的太阳,哪怕是上午也毒辣得很。
宁志军背着沉甸甸的箩筐快步走在土路上,汗水很快就浸透了衣服。
脚底的水泡被磨破了,血水混合着汗水浸透了布鞋。
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,可他顾不上这些,心里只想着那株野山参。
从打铁山到华埠公社有十二公里多路,全是土路和石子路。
宁志军咬着牙一路小跑,到公社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,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。
他在公社门口稍微喘了两口气,抹了抹脸上的汗珠。
然后背起箩筐,穿过一条街角的巷子,直奔塔山公园的黑市。
就在宁志军前脚刚走进那条窄巷子,后脚三个人骑着自行车正好经过了街角。
为的是刘秀平,后面跟着宁天福和贾宝凤。
三人都是一脸阴沉,正朝着路坑大队的方向骑去。
“宁志军那个小兔崽子,今天我非得让他老实不可。”
宁天福一边蹬车一边恨恨地说道。
“就是,敢跟咱们家作对,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。”
贾宝凤在后面附和着。
刘秀平没说话,只是把车蹬得更快。
他的眼镜片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光,脸上写满了不耐烦。
三人很快消失在通往路坑大队的土路上,扬起一阵尘土。
塔山公园里,宁志军找到昨天那个三叉路口,放下箩筐开始摆摊。
他先把两只野兔提出来放在一旁,然后将一捆捆蕨菜整齐摆开。
那株宝贝野山参还静静躺在箩筐最底层,被厚厚的蕨菜盖得严严实实。
这年头小偷多得很,人参这种值钱东西要是摆在明面上,指不定就被哪个眼尖的给盯上了。
宁志军心里盘算着,得先找个靠谱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