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了。”
宁志军轻声提醒张奎。
月光从云层中露出来,照亮了那几个人的脸。
正是周家六兄弟,每人手里都拿着砍柴刀,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。
张奎握紧手里的木棍,就要站起身来。
“等等。”
宁志军拉住他的胳膊。
“让他们先动手,人赃俱获了再抓,免得他们抵赖。”
张奎愣了一下,随即点点头。
这个十八岁的小伙子想问题还真周到,连这种细节都考虑到了。
沙滩地上,周六财早就憋了一肚子火。
他举起砍柴刀,狠狠朝面前的广藿香砍去。
“咔嚓!”
四五株广藿香应声倒地,绿色的汁液溅了一地。
“砍!
给我狠狠地砍!”
“让这个宁志军嚣张!”
周六财咬牙切齿地说道。
其他几个兄弟也兴奋起来,纷纷举起砍柴刀朝广藿香挥去。
一排排生机勃勃的广藿香倒在地上,出沙沙的声响。
“砍死这些破草!”
“让宁志军哭去吧!”
周三财一边砍一边骂。
“就是!
敢跟咱们周家作对!”
“看他明天怎么办!”
周四财也挥舞着砍柴刀。
张奎看着眼前的一切,气得浑身抖。
他猛地站起身来,朝身后的民兵大手一挥。
“兄弟们,上!”
十几个民兵突然从竹林里冲出来,手里的木棍在月光下晃动。
他们动作迅,很快就把周家六兄弟团团围住。
“不许动!
都给我蹲下!”
张奎大声喊道。
周家六兄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,手里的砍柴刀都掉在了地上。
周大财想要辩解什么,却被张奎一把推倒在地。
“还想狡辩?人赃俱获,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?”
张奎指着地上被砍断的广藿香,脸色铁青。
“破坏别人的庄稼,你们这是犯法!”
周六财想要逃跑,却被两个民兵按住了肩膀。
其他几个兄弟也都被制服,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。
“张队长,这,这是误会……”
周二财还想狡辩。
“误会?”
张奎冷笑一声。
“那你们手里的砍柴刀是干什么用的?这些被砍断的广藿香又是怎么回事?”
宁志军从竹林里走出来,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周家六兄弟,心里说不出的痛快。
“张队长,麻烦您了。”
“这帮人果然来搞破坏。”
宁志军朝张奎点点头。
张奎挥挥手,示意民兵把周家六兄弟全部押走。
“走!
都给我到大队部去!”
一行人押着周家六兄弟朝大队部走去,那些被砍断的广藿香也被当作证据一起带走。
第二天一早,路坑大队的广播里传出了高月红的声音。
“现在播报一则通告。
昨晚周家六兄弟私自破坏宁志军同志种植的广藿香,被民兵当场抓获。
经过连夜审讯,六人已全部承认错误,并赔偿宁志军同志经济损失五十元,保证今后不再骚扰。”
“下面由周家六兄弟主动交代问题。”
广播声在整个路坑大队回荡,家家户户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接着,广播里传来周六财颤抖的声音,带着明显的哭腔。
“我,我周六财,还有我的五个哥哥,昨天晚上去破坏宁志军同志种的广藿香,这事是我们做错了。”
周六财的声音断断续续,每说一句话都要停顿好久。
他捂着脸,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,整个人缩在大队部的角落里。
“我们不该因为私人恩怨就去破坏别人的庄稼,这种行为太可耻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