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推开厨房门,从墙上的篮子里抓出一把黄芪。
那是前段时间上山挖的,洗干净晾在那里。
他拿起菜刀,在案板上把黄芪切成薄片。
刀在案板上咚咚响,一片片黄芪整整齐齐码在那里。
灶膛里的火还没灭,他添了几根柴。
火苗蹿起来,把锅底烧得通红。
黄芪片丢进锅里,加上水,盖上锅盖。
张根妹的肺病,必须长期喝中药才能慢慢恢复。
宁志军站在灶台前,手撑着灶台边缘。
外面有女人。
那个废物。
他的拳头又握紧了。
而宁志军不知道的是。
在宁家四合院东侧土坯房里。
宁天华正靠在墙边,手里捏着一把南瓜子。
他把瓜子壳吐在地上,嘴角勾着笑。
窗户开了条缝,西侧土坯房的动静,传得一清二楚。
张根妹的哭声,宁志芳和宁志安的抽泣声。
还有宁志军安慰母亲的声音。
宁天华听得格外过瘾。
“啧啧!”
他又嗑了颗瓜子。
“这哭声听着真舒坦啊!”
其实,宁天全原本不敢去找张根妹麻烦的。
他也怕被宁志军现后,又挨一顿打。
可宁天华几句话,就把宁天全那个混不吝给拿捏了。
回到半个小时前。
“三哥啊。”
宁天华拍了拍宁天全的肩膀。
“你这活得还像个男人吗?”
“回趟自己家,连自己屋子都不敢进去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村里人都咋说你的?”
“都说路坑大队,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憋屈的男人!”
宁天全身体僵了一下,脸涨得通红。
他拳头握紧了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“我,我也是没办法。”
“那小杂种现在翅膀硬了,我打不过他。”
宁天华嘿嘿笑了两声。
“三哥你是不知道啊。”
“你这段时间不在家,那张根妹都把野男人给带回家了。”
宁天全的身体猛地一震。
“你,你说啥?”
他扭过头,眼睛瞪得溜圆。
宁天华的手在空中摆了摆。
“有次我晚上起床拉尿。”
“亲眼看见个赤裸汉子,从三嫂那屋子钻出来呢!”
“三哥,难道你真的不管管吗?”
宁天全的脑子嗡的一声。
张根妹偷男人?
“我,我去看看!”
他猛站起身,烟杆子掉在地上。
宁天华也站起来,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。
只见宁天全冲进西侧土坯房,脚步踩在泥水里飞快。
他一脚踹开西侧土坯房的门。
“张根妹!”
“你个不要脸的贱货!”
张根妹正在给宁志芳裁衣服。
听见这话手一抖,针扎进手指里。
“你,你说啥?”
她抬起头,眼睛里全是不解。
宁天全冲上去,一把抓住她的胳膊。
“你背着我偷男人是不是?”
“你个不要脸的!”
张根妹的身体被他甩到屋角。
右脸撞在墙上,传来一阵剧痛。
她的嗓门都变了调。
“我没有!”
“你听谁胡说八道的?”
宁天全没再动手。
他心里清楚,要是真打了,宁志军回来非扒了他的皮不可。
他指着张根妹的鼻子。
“你没有?”
“村里人都看见了!”
“说你大半夜把野男人领回家,在屋里搞那些不要脸的事!”
张根妹的眼泪掉下来,她的声音在抖。
“我没有,我真的没有。”
“你别听那些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