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“好心”
安慰了几句,无非是“姐姐放宽心”
、“林公子不是那样的人”
云云。
坐了片刻,沈清柔便起身告辞:“姐姐好生歇着,后日我来邀姐姐一同出门。”
送走沈清柔,沈清辞脸上的柔弱瞬间褪去,只剩下冰冷的嘲讽。
她走到窗边,看着沈清柔主仆二人穿过庭院,消失在月亮门后。
秋纹手中似乎还捧着什么东西,像是……几匹布料?
沈清辞眸光微闪。
看来,她那好继母和好妹妹,是铁了心要让她在赏荷宴上“惊艳”
全场了。
也好,她便如她们所愿。
她转身回到内室,从妆奁底层取出一把小巧却异常锋利的银剪。
这是她及笄时,一位隐居的医谷前辈所赠,说是给她防身之用,她一直珍藏。
然后,她打开了衣柜。
里面挂着几件新做的夏衣,多是继母王氏送来的料子,颜色要么过于鲜艳俗气,要么素净得近乎丧服。
其中一件湖碧色织金锦的广袖留仙裙,更是扎眼,金线织得密密麻麻,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侯府“阔绰”
似的。
沈清辞的目光落在那件湖碧色留仙裙上。
记忆中,前世她就是穿了这件衣裳去的赏荷宴,在一片清雅柔美的贵女中,显得格外突兀可笑,还未落水,就已成了众人私下嘲讽的对象。
她拿起银剪,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。
……
两日后,清晨。
永宁侯府门前车马喧嚣。
王氏打扮得雍容华贵,正指挥着仆役安置车驾。
沈清柔穿着一身娇俏的鹅黄色云锦衣裙,站在母亲身边,眉眼间是按捺不住的兴奋与期待。
“母亲,姐姐怎么还不来?”
她小声催促着,目光不时瞟向门口。
王氏皱了皱眉,吩咐身边的嬷嬷:“再去催催大小姐,时辰不早了,别让大家都等着她一个。”
话音刚落,只见沈清辞扶着春汐的手,缓缓从门内走了出来。
刹那间,门口似乎安静了一瞬。
只见沈清辞并未穿那件扎眼的湖碧色留仙裙,而是换了一身雨过天青色的软银轻罗百合裙。
衣裙颜色清雅至极,用料也并非多么名贵,但剪裁却极为巧妙得体,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却不羸弱的腰身,宽大的袖口和裙摆行走间如流水般拂动,飘逸出尘。
她乌黑的长并未梳成繁复的髻,只简单挽起,斜插了一支通透的白玉簪子,耳边坠着同色的玉钉。
脸上未施脂粉,苍白依旧,却因这身打扮,弱质纤纤中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冷气韵,仿佛一株遗世独立的白莲,与周遭的喧嚣浮华格格不入。
她竟然……私自改了衣裳?还换了打扮?
王氏和沈清柔都愣住了,脸色瞬间有些难看。
她们准备好的那套“嫡女俗气”
的说辞,此刻竟完全派不上用场!
这副打扮,非但不丢人,反而……
“女儿来迟了,请母亲恕罪。”
沈清辞走到近前,微微屈膝行礼,声音细弱,带着歉意。
王氏回过神来,强压下心中的不快,挤出一丝笑容:“无妨,来了就好。
你这身衣裳……”
她打量着,想挑刺。
“是女儿见前日的衣裳颜色太过鲜亮,怕压不住,反失了侯府体面。
正好想起从医谷带回还有这匹料子,外祖父说是友人所赠,穿着清爽宜人,便让春汐连夜改了改,仓促之处,望母亲勿怪。”
沈清辞垂着眼,语气恭顺,理由充分得让人无法反驳。
甚至抬出了医谷谷主。
王氏被噎了一下,只能干巴巴道:“嗯,如此也好。
上车吧。”
沈清柔盯着沈清辞那身清雅至极的装扮,又看看自己身上虽然名贵却略显俗艳的鹅黄云锦,第一次生出一种被比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