搀扶起“虚弱无力”
的沈清辞。
沈清辞借着力道起身,双腿“软”
,几乎将全身重量都倚靠在春汐身上,经过顾九渊身边时,她更是将头埋得低低的,呼吸急促,仿佛多停留一刻都会窒息。
然而,就在错身而过的刹那,一道极低、极冷的声线,如同冰线般精准地钻入她的耳膜:
“沈大小姐,好手段。”
沈清辞浑身几不可查地一僵,心跳骤然漏了一拍!
他现了?!
不,不可能!
她做得天衣无缝,他绝无可能找到证据!
这定是试探!
强大的意志力让她瞬间压下了所有的震惊和慌乱,她非但没有抬头,反而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陌生男声惊吓到,喉咙里出一声极轻的、破碎的呜咽,身体一歪,彻底“晕”
了过去。
“小姐!
小姐!”
春汐吓得魂飞魄散,死死抱住她,哭喊起来。
场面更加混乱。
顾九渊看着那具软倒在自己脚边不远处、苍白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身体,墨玉般的眸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,随即化为更深的玩味和探究。
晕得真是时候。
这永宁侯府的病秧子,似乎比他想象中……有趣得多。
他不再多言,转身,玄色衣袍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度。
“走吧。”
他对愣在一旁的林枫淡淡道,语气不容置疑。
林枫看着被匆忙抬走的沈清柔,又看看“昏迷不醒”
的沈清辞,再看向顾九渊冷漠的背影,最终一跺脚,还是跟了上去。
只是离开前,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沈清辞的方向,眉头微蹙。
今日的沈清辞,似乎和以往那个唯唯诺诺、毫无存在感的未婚妻,有些不一样……还有,九渊兄为何独独对她……
……
沈清辞被抬到附近一处僻静的暖阁。
房门一关,隔绝了外面的喧嚣。
王氏忙着处理沈清柔的烂摊子,只派了个小丫鬟过来看了一眼,见沈清辞“昏迷”
着,便丢下句“好生照看”
就走了。
确认屋内再无外人,原本“昏迷”
的沈清辞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“小姐!
您醒了!
吓死奴婢了!”
守在一旁的春汐又惊又喜,眼泪汪汪。
“我没事,”
沈清辞坐起身,眼神一片清明,哪里还有半分昏沉脆弱,“只是方才气急攻心,一时缓不过来罢了。”
她随口编了个理由。
春汐深信不疑,又是端水又是拍背。
沈清辞接过水杯,指尖却微微凉。
顾九渊……他最后那句话,到底是什么意思?
是真的看出了什么破绽,还是仅仅出于直觉的试探?
这个男人,比她预想的还要危险和敏锐。
他就像一头蛰伏在暗处的猛兽,看似冷漠旁观,实则一切尽收眼底。
不过,无论如何,今日的计划总算有惊无险地完成了。
沈清柔当众落水,失态丑态毕露,还与侍卫有了肌肤之亲,名声算是毁了大半。
这比前世她所遭受的,不过是个开始罢了。
而她自己,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受惊过度、无辜被牵连的受害者形象。
经此一事,王氏和沈清柔短时间内,应该不会再轻易敢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段来算计她——她们会先忙着收拾残局,并且重新评估她这个“病弱”
嫡女。
“春汐,”
沈清辞低声吩咐,“今日之事,回去后无论谁问起,你只需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,二妹妹是不慎自己落水的,明白吗?”
春汐用力点头:“奴婢明白!
二小姐自己没站稳,与小姐您无关!”
沈清辞点点头。
春汐虽然单纯,但胜在忠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