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,口风也紧。
她在暖阁中“休养”
了约莫一个时辰,估摸着外面的宴会也差不多该散了,才让春汐去通知侯府的人,说自己好些了,可以回府了。
回去的马车上,气氛压抑得可怕。
王氏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看都懒得看沈清辞一眼。
沈清柔被裹在厚厚的斗篷里,似乎是醒了,却一直低低地哭泣着,偶尔抬头看向沈清辞的目光,充满了怨毒和难以置信的惊疑。
她至今想不明白,自己怎么会突然掉下去,还变得那么奇怪……
沈清辞则继续扮演着她的鹌鹑,缩在车厢角落,低眉顺眼,时不时压抑地咳嗽两声,仿佛随时会碎掉。
一路无话。
回到永宁侯府,沈清柔直接被抬回了自己的“芳菲院”
,王氏立刻请了相熟的老府医过去,紧闭院门。
沈清辞则被近乎遗忘地送回了她的“揽月阁”
。
一回到自己的地盘,屏退左右,沈清辞立刻卸下了所有伪装。
她走到窗边,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,眸色冰寒。
今日只是小试牛刀。
顾九渊的怀疑,王氏母女的怨恨,都将是未来的隐患。
她必须更快地强大起来。
先,是要彻底解清体内的“千丝绕”
之毒,恢复健康。
其次,是要尽快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和消息来源。
困在这深宅大院,如同盲人摸象,太过被动。
她从贴身处取出那块刻有火焰纹的玉佩,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玉质。
顾九渊……
这个男人,是最大的变数,或许,也能成为一把最锋利的刀。
该如何利用呢?
她陷入沉思。
与此同时,摄政王府,书房。
顾九渊负手立于窗前,听着身后暗卫的禀报。
“永宁侯府二小姐沈清柔落水后行为确有异常,似中药性迷幻之物,但现场混乱,无法确定药源。
大小姐沈清辞一直表现惊恐虚弱,后被送入暖阁休息,期间并无异动。
其丫鬟春汐亦无异样。”
“落水处的栏杆确有轻微松动痕迹,像是人为。”
“永宁侯夫人回府后,立刻紧闭院落,秘密请了府医。”
顾九渊静静听着,俊美的侧脸在烛光下明明灭灭。
“沈清辞……”
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,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,“继续盯着永宁侯府,尤其是那位……病弱的大小姐。”
“是!”
暗卫领命,悄无声息地退下。
顾九渊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,帕角绣着一株小小的、不甚精致的青蒿。
这是方才在回廊上,沈清辞“晕倒”
时,从她袖中滑落出来的。
被他不动声色地收入掌中。
他将素帕置于鼻尖轻嗅,上面除了一丝极淡的、若有似无的药草清香,再无其他气味。
“医术……药草……”
他眸光深邃,若有所思。
看来,这位沈大小姐,在医谷的那些年,学到的东西,恐怕比外人知道的,要多得多。
这场戏,越来越有意思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