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途的人群,似乎在搜查什么。
“妈的,阴魂不散!”
黑衣人低咒一声,猛地拉起沈清辞,就想往更暗处躲。
但已经晚了!
那个小头目目光扫过这边,似乎注意到了他们这两个面生的、还试图躲藏的人,尤其是黑衣人虽然换了衣服,但身形高大,即便佝偻着也难掩异常。
“喂!
那边那两个!
干什么的?鬼鬼祟祟的!”
小头目厉声喝道,带着人策马就围了过来!
周围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,纷纷避让,露出看好戏或畏惧的神情。
沈清辞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袖中的迷药和那枚冰冷的令牌。
黑衣人将她稍稍挡在身后,虽然虚弱,但脊背却挺直了些,眼中寒光凝聚,仿佛一头受伤却依旧危险的猛兽,准备随时暴起搏命。
就在这时,沈清辞目光突然瞥见不远处另一个窝棚角落,一个穿着破烂羊皮袄、头胡子纠结在一起、看起来像个老乞丐的人,正对着他们飞快地比划了几个奇怪的手势!
那手势极其隐蔽快,若非沈清辞恰好看向那边,根本不可能注意到。
而黑衣人的身体,在看到那手势的瞬间,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震!
紧接着,在那群巡防营兵士即将冲到面前时,那老乞丐突然扯着嗓子出一声凄厉的怪叫,猛地从角落里冲出来,状若疯癫地扑向那些军马!
“嗷嗷嗷——神仙老爷显灵啦!
赏口饭吃吧!”
他一边胡言乱语,一边手舞足蹈,故意惊扰马匹。
军马受惊,顿时一阵嘶鸣乱踏,场面瞬间混乱不堪!
“滚开!
老疯子!”
巡防营兵士们又惊又怒,忙着控马,一时顾不上沈清辞和黑衣人这边。
就在这电光火石的混乱间隙,黑衣人猛地一拉沈清辞,低喝一声:“走!”
两人趁机迅后退,闪身钻入旁边错综复杂的窝棚小巷之中,七拐八绕,很快将身后的喧哗和混乱甩开。
直到确认无人追来,两人才在一个堆满杂物的死角停下,靠着墙壁剧烈喘息。
“刚才……那个人……”
沈清辞惊魂未定,想起那个突然出现制造混乱的老乞丐。
黑衣人喘息稍定,眼神复杂地看向方才混乱生的方向,沉默了片刻,才低声道:“是……自己人。”
自己人?
沈清辞愕然。
在这远离京城、混乱危险的边境黑市,竟然有黑衣人的“自己人”
?而且是以这样一种隐秘而奇特的方式接应?
这个黑衣人的身份,越显得神秘莫测。
他绝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、受故人所托的护卫。
他的背后,似乎隐藏着一张无形的网,脉络可能远比她想象的要深远。
“他……会帮我们弄到马匹吗?”
沈清辞试探着问。
黑衣人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:“他会设法,但不能直接接触。
我们稍等片刻。”
果然,没过多久,一个穿着普通流民衣服、低着头的小个子男人匆匆从巷口走过,仿佛无意间将一个小布包扔在了他们藏身之处不远处的杂物堆上,然后头也不回地迅离开。
黑衣人示意沈清辞等着,自己警惕地观察了片刻,才迅过去捡起那个布包。
打开一看,里面是两套半旧的、带着汗味和牲口味的驿卒衣服,还有一小袋碎银,以及一张简陋的、画着路线图的羊皮纸。
“换上衣服。”
黑衣人将一套较小的扔给沈清辞,“他在北面五里外的废弃河神庙旁,留了两匹好马和一些干粮。
我们扮作传递紧急军文的驿卒,能省去很多麻烦。”
沈清辞立刻明白过来。
驿卒身份特殊,沿途关卡通常不敢过多为难,而且有理由快马加鞭,正是最适合他们目前处境的身份伪装!
那个“自己人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