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一直压着消息,只说您奉密旨外出公干,军心还算稳定。”
他顿了顿,脸上露出一丝忧愤:“就是那个新来的钱监军,不是个东西!
一来就安插亲信,排除异己,整天琢磨着怎么捞钱和找弟兄们的错处!
还带了几个来历不明的所谓‘高手’,鼻孔朝天,看着就憋气!
王老将军为了大局,一直忍着。”
“粮饷呢?”
顾九渊追问,这是最关键的问题。
“唉!”
赵瘸子重重叹了口气,“别提了!
说是朝廷困难,运来的粮食多是陈米烂谷,冬衣也是以次充好,根本抵不住这北境的寒风!
饷银更是拖了又拖,弟兄们怨气很大……再这么下去,恐怕……”
顾九渊眼神冰冷。
皇帝这一手“软刀子杀人”
玩得狠毒,既想掌控北境军,又不想背上苛待边军的骂名,便用这种阴损手段,既能削弱王贲的影响力,又能逼得军队生变,他再好趁机清洗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顾九渊拍拍赵瘸子的肩膀,“赵大哥,你帮我秘密联系黑风关的刘副将,告诉他,我回来了。
但务必谨慎,一切如常,等我消息。”
“是!
将军!”
赵瘸子挺直了腰板,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军中的岁月,但随即又担忧道,“将军,您如今在这……太危险了!
那钱监军……”
“我自有分寸。”
顾九渊打断他,目光锐利,“你先回去,万事小心,保护好自己。”
送走赵瘸子,顾九渊回到屋内,眉头紧锁。
情况比他预想的稍好,王贲和旧部尚在,但粮饷问题和钱监军的搅局确实是心腹大患。
皇帝的手虽然还没能完全伸进来,但毒刺已经埋下。
沈清辞递过一碗刚熬好的驱寒药汤,轻声问:“情况不妙?”
“意料之中。”
顾九渊接过药汤,一饮而尽,滚烫的药液驱散了些许寒意,“皇帝不敢明着动北境军,只能用这些阴招。
我们需要尽快弄到钱,很多钱。”
有了钱,才能暗中购买粮食衣物接济旧部,才能收买关键人物,才能获取更多情报。
沈清辞点点头,从角落里拿出一个小木盒,打开里面是几锭成色不错的白银和一些散碎铜钱。
“这几日看病换来的,还有我用你猎来的那张狼皮和几株好药材,跟城里当铺换的。
不多,但应应急应该可以。”
顾九渊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。
他没想到在应对病人和钻研医道之余,她竟已不动声色地开始筹措资金。
“我还试着用《观星卷》里记载的古法,改良了一下金疮药和冻疮膏的方子,”
沈清辞继续道,眼神微亮,“效果似乎比市面上的好很多。
或许可以试着跟城里其他药铺谈谈,或者直接供给军中……”
顾九渊看着她冷静盘算的模样,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似乎稍稍松动了一丝。
她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坚韧和聪慧,并非需要时刻护在羽翼下的娇花,而是能与他并肩作战的伙伴。
“好。”
他颔,“钱和药的事,你多费心。
联络和情报,我来处理。
我们……”
他的话突然顿住,耳朵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,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,猛地望向紧闭的店门方向。
几乎在同一时间,沈清辞也感应到了什么,脸色微变。
屋外呼啸的风雪声中,夹杂着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,正朝着他们这个小院快逼近!
听声音,人数不少,且步伐整齐,带着一股来者不善的戾气!
“砰!
砰!
砰!”
沉重的砸门声骤然响起,粗暴无比,仿佛要将那单薄的木门直接捶碎。
一个尖利而倨傲的声音穿透风雪,高声喝道: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