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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香和姐姐还在西屋睡着。
昨天半夜,无风忽然不热了,可能是钱郎中开的药方起了作用,两人也就放下心来。
无风只觉得就要拉出来了,一个大男人,不好意思喊姐姐和何香,他慢慢坐了起来,伤口不再疼,又慢慢下了床,找到了布鞋,趿拉着,慢慢走向房门,轻轻打开。
走到茅房,只觉得想接受,伤口仍不觉得疼。
他蹲下来,一阵畅快过后,他走出了茅房。
忽然,他想起吴德奎和赵三才就要走了,他慢慢走向大门,仍觉得没事。
他走出大门,下了台阶,看到隔壁院门口有战士刚出来。
“吴营长起了没有?”
无风问。
战士回答:“吴教官和赵教官已经走了啊。”
“走了?”
无风急了:“往哪个方向走的?”
“往西边吧,教导员刚从村口回来。”
无风转身,走向村口。
岗哨看到他,一时惊讶,问道:“无风长官,你怎么出来了?”
“我不是长官。”
无风摆手说:“看到吴营长了吗?”
岗哨抬手,向山坡指去。
霞光下,两人已经爬到坡顶。
两人正在说话。
吴德奎叹口气:“没和无风打招呼,这小子会不会恨咱俩。”
赵三才冲吴德奎翻了翻白眼,说道:“俺说打声招呼,你偏不让,现在又后悔了,无风要恨,也是恨你,跟俺没关系。”
说的吴德奎心里更烦,回头瞪了一眼赵三才:“真絮叨,我说你成娘们了!”
“俺是男的,不是女的。”
赵三才哼哈着说:“俺要是女的,也留下照顾无风了,你看他这几天,又是姐姐,又是香儿姑娘,都长得那么俊,要是俺,不用你说,就留下娶了香儿姑娘。”
“无风不是你——不对,你也不这样啊,你都有媳妇孩子了,还有这份心思?”
吴德奎扭头,愣愣地看着赵三才。
赵三才哈哈笑了:“我是说无风是大笨蛋。”
吴德奎看得出,赵三才不是真笑,是强装出来的,他在用这种无趣的说辞,来转移他对无风的不舍。
吴德奎更不舍,但又欣慰。
昨天夜里,吴德奎叮嘱无风留下学习游击战时,其实他心里在想,兄弟啊,等你学成了,说不定再也找不到俺们俩啦!
因为这次更凶险。
之前打阵地战,还能向后跑,改编为游击队,跑到鬼子背后作战,也就是进了鬼子窝,若被包围,那一个别想跑了。
无风能留下来,挺好,即便殉国,也不会那么憋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