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摆好了酒菜。
房主带着随时可能被鬼子杀掉的小心,拿出家里所有拿出手的东西,腊肉,炖鸡,摆在了桌子上,然后又在鬼子兵监督下,挨个尝过菜,才被赶到西厢房。
酒是鬼子的清酒,说实话,胡秋喜欢鬼子清酒的味道,却因为是鬼子的清酒,他非常抵触,而且是为了抵触而抵触。
但坐在武下身旁,他也只能硬着头皮,频频举杯。
武下已没有了白天的轻松与自信,蜡烛的光亮中,胡秋已看出了他的愁容。
胡秋知道武下的心情,偶遇游击队骑兵小队,是意外,但这支骑兵小队像泥鳅一样,从手心里滑走,对武下来说,属于出师不利。
但武下喝下三杯清酒,又来了兴致,骑兵小队不过四十余人,不足为虑。
他寄希望于大岛,能旗开得胜,马到成功,把游击队主力消灭在前楼村一带。
武下又愚蠢地认为,骑兵小队已经绕道,赶往前楼村,与游击队主力会合。
于是,他告诉胡秋,明日一早,继续向前楼方向进。
胡秋已为游击队小队感到庆幸,也同时认为,大岛不会轻易成功。
这是他的直觉,也似乎有理有据,上次大岛围剿游击队,来来回回折腾半个多月,从年初二到正月十四,游击队一个没打着,大岛反被掷弹筒打进了野战医院。
事实的确如胡秋判断的一样。
第二天一早,他们离开唐口,赶往前楼村。
路上遇到鬼子报信的鬼子军曹,说前楼村已空无一人,而且游击队也不知所踪。
难道大岛在行军途中,被游击队及早觉,从而提前做好了准备?胡秋抬头看着武下。
武下的脸色已变得通红,右手也握在指挥刀刀柄上。
他也这么认为,肯定大岛不谨慎,也可能是游击队过于狡猾,一直监视着住永县的大岛大队——但估计他们没有走远,武下脸色又变得铁青,大声命令:“告诉大岛,立即就地搜索!”
搜索个屁!
胡秋在心里骂道。
以永县为中心,方圆两百里,游击队想去哪,就去哪,而就四个团加上一个大队的兵力,想在如此辽阔的区域,搜索到两百人游击队,如同大海捞针。
之前,胡秋感觉武下并不愚蠢,可眼下他看着武下,简直是在看一头猪。
估计武下仍停留在与国军作战的思维模式上,就是国军摆好阵势,等着鬼子去打。
游击队隶属国军,但不是国军,他们装备太差,兵力太少,怎么可能和武下硬碰硬?
又一天过去了,没有现游击队。
又五天过去了,仍没现游击队,大岛慌了,又找回了上次扫荡的感觉。
武下怒了,晚上身边无人的时候,双手握着指挥刀,对着空气一阵乱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