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的尘土,也吹动了门口挂着的一串干瘪的玉米。几个胆小的妇人吓得尖叫起来,紧紧抓住身边人的胳膊。
“别怕,是风……”有人强作镇定地说道,但声音里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就在这时,一阵若有若无的、极其细微的“沙沙”声,从老王头家的院墙里传了出来。那声音很轻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,又像是……指甲刮擦木头的声音。
所有人的脚步都停了下来,汗毛倒竖。火把的光芒下,他们的脸色苍白,眼神中充满了惊惧。
“什……什么声音?”赵虎握紧了腰间的柴刀,声音有些发颤。
没有人回答。那“沙沙”声断断续续,时有时无,像是一只无形的手,在撩拨着人们紧绷的神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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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看看?”一个年轻胆大的后生王二,咽了口唾沫,提议道。他是赵虎的侄子,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。
“别去!”李老栓立刻喝止了他,“天这么黑,万一……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?回去!都赶紧回去睡觉!”
村民们不敢违逆,互相搀扶着,加快脚步离开了。但那“沙沙”声,却像魔咒一样,烙印在了他们的脑海里,挥之不去。
回到家中,李老栓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。老王头的死,还有刚才那诡异的声响,让他心神不宁。他想起了祖辈流传下来的话:大旱之年,死者怨气不散,极易化为厉鬼,为祸人间。难道……老王头他……
他不敢再想下去,只能一遍遍地在心中祈祷,祈祷那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。
然而,事情的发展,却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。
接下来的几天,村子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。白天,依旧酷热难当,寻找食物和水源的行动越来越艰难,人们的脸上刻满了绝望。夜晚,则变得更加恐怖。
那“沙沙”声,时常在深夜响起,有时在村东头老王头的废墟,有时又在村西头某家空置的院落,甚至有一次,就在村口的古槐树下响起。村民们不敢出门查看,只能紧闭门窗,用被子蒙住头,祈祷着噩梦不要变成现实。
赵虎不信邪,有一次他喝多了酒,壮着胆子,拿着柴刀,循着声音摸到了老王头家附近。他躲在暗处,屏住呼吸,仔细倾听。
“沙沙……沙沙……”
声音确实是从老王头家院墙里传出来的。不仅如此,他还隐约看到,在院墙的阴影下,似乎有一个佝偻的黑影,正趴在地上,用尖利的东西……刨着土?
赵虎的心脏猛地一缩,酒意瞬间醒了大半。他吓得魂飞魄散,连滚爬地跑了回去,从此再也不敢提去查看的事情。
村里开始流传一些更加恐怖的说法。有人说,在夜里看到白色的影子在村里飘荡;有人说,听到了女人的哭声,但找不到来源;还有人说,自家放在门口的水罐,第二天早上就空了,周围的地面却是干的,仿佛水是被什么东西“吸”走的。
恐慌如同野火燎原,迅速蔓延。村民们看向彼此的眼神,都充满了怀疑和恐惧。他们不再互相帮助,而是各自为战,囤积着仅剩的一点食物和水,像一只只受惊的兔子,竖起了所有的感官,警惕着周围的一切。
李老栓看着眼前的一切,心如刀绞。他知道,这不是普通的恐惧,而是某种更可怕的东西正在滋生。他想起那些古老的传说,关于旱魃,关于怨灵。难道,这场天灾,真的引来了不祥之物?
第二章:诡影初现
村子里的水源彻底枯竭了。最后一点地下水也被挖干,那浑浊的、带着泥沙味道的水,也早已被村民们争抢着喝光。绝望像一张无形的巨网,将整个槐荫村牢牢罩住。
人们的身体开始垮掉。干裂的嘴唇,布满血丝的眼睛,枯槁的身形,以及因为长期饥饿和缺水而变得有些涣散的眼神。死亡,不再是令人恐惧的终点,而成了一种似乎可以解脱的奢望。
然而,比死亡更可怕的,是那些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的未知存在。
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