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。陈文远知道,这位经验丰富的山民,是他们此刻唯一的依靠。
“阿福叔……”一次短暂清醒时,陈文远低声问道,“这……疟疾,真的……这么厉害吗?”
阿福叔转过头,看着他苍白的脸,沉声道:“公子,这不是普通的疟疾。寻常疟疾,一年四季都可能发作,症状也相对缓和些。但这林子里的瘴疠引发的疟疾,是鬼魅作祟,凶险万分。它能勾起人心底最深的恐惧,吸取人的精气神,若不及时驱除,不出三日,便会油尽灯枯。”
“鬼魅作祟……”陈文远想起昨晚那冰冷的鬼影,不寒而栗,“难道……真的没有法子对付它们吗?”
阿福叔沉默了一下,说道:“山里人有些土办法。比如佩戴雄黄、朱砂,或者焚烧艾草、菖蒲,据说能辟邪。还有些地方会请巫师跳大神,做法事驱邪。但这些……对真正的深山厉鬼,效果甚微。”
他又压低了声音:“我听说,对付这种吸人精气的瘴鬼,有一种东西或许有用——那就是‘黑驴蹄子’。据说此物至阳至刚,能克制阴邪之物。但我在这山里多年,也只是听说过,从未见过。”
黑驴蹄子?陈文远心中一动。这在志怪小说和民间传说中确实是常见的驱邪物品,尤其是在对付僵尸一类阴邪之物时。但他从未想过会在现实中用到。而且,黑驴蹄子何处去寻?他们此刻身处荒山野岭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。
“那……常山、青蒿……那些草药呢?”陈文远又问。他想起了阿福叔昨晚给他喝的苦涩药汁。
“那些草药对付寻常山岚瘴气或许有效,但对这种瘴鬼引发的疟疾,效果不大。它们能暂时压制一下症状,却无法根除病根,更无法驱散鬼魅。”阿福叔摇了摇头,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。
陈文远的心渐渐沉了下去。看来,无论是求医问药,还是依靠这些山野偏方,都难以摆脱眼前的困境。他唯一的优势,似乎只有自己还算清醒的头脑和对生存的强烈渴望。
傍晚时分,林间的雾气变得更加浓重,寒意也随之加重。白天稍微退去的疟疾寒热再次袭来,而且比昨天更加猛烈。陈文远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被打碎重组一般,痛苦不堪。
他迷迷糊糊地看到,阿福叔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守在火堆旁,而是独自一人走进了林边的黑暗中。老向导手里拿着一把砍柴刀,腰间还别着一个火折子和一些奇怪的、用兽骨和羽毛串成的护身符。
“阿福叔,你要去哪里?”陈文远挣扎着问道。
“我去林子边上转转,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吃的,顺便……看看能不能捡到点有用的东西。”阿福叔的声音有些模糊,似乎已经走远了。
陈文远心中有些不安。让老向导独自进入这片诡异的森林,实在太过冒险。但他此刻自身难保,连坐起来都费劲,根本无法阻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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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再次降临,林中的哭声和呜咽声似乎也比昨天更加清晰。陈文远躺在铺垫上,承受着一轮又一轮寒热的煎熬。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,身体也越来越虚弱。
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沉沦之际,他听到了林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,紧接着是阿福叔的声音,带着一丝警惕和……愤怒?
“什么东西!滚出来!”
随后是一阵模糊的打斗声,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攻击阿福叔。接着,阿福叔发出一声闷哼,似乎受了伤。
陈文远心中大急,想要呼喊,却发不出声音。
过了一会儿,打斗声停了下来。阿福叔喘息着走了回来,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,腰间别着的骨制护身符断了一根,脸上还多了一道被抓伤的血痕。
“阿福叔,你受伤了!”陈文远急道。
“没事,小伤。”阿福叔摆了摆手,走到篝火旁坐下,将一样东西扔在陈文远面前。
陈文远定睛一看,那是一小块黑乎乎、油腻腻的东西,形状有些像蹄子,却又显得有些干瘪萎缩,散发着一股淡淡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