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周鹤年叹了口气,脸色阴沉:「初步看,不像是寻常野兽所为。普通的狼或者豺狗,撕咬痕迹不会这么……这么诡异。而且你看这里,」他指着尸体旁边一块相对干净的泥地,「有挣扎的痕迹,但是很奇怪,似乎……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,反抗并不激烈。」
吴奎的心猛地一沉。压制住?反抗不激烈?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屠宰牲畜时的情景。那些猪羊在被宰杀前,也会挣扎,但当刀刃刺入要害,当剧痛和失血让它们失去反抗能力后,剩下的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。
难道……
他不敢再想下去,连忙甩了甩头,试图驱散那荒谬的念头。
「还有这个,」一个衙役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,递给周鹤年,「是在尸体旁边发现的。」
周鹤年接过布包,打开一看,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。布包里是一些碎布和几缕毛发。那碎布的材质和颜色,与地上女尸身上穿着的裙子布料十分相似。而那几缕毛发……呈深褐色,略显粗硬,不像是人的头发,倒像是某种野兽的,但又有些不同,毛尖带着一丝奇异的暗红色。
「这是……什么畜生的毛?」李四凑近了看,也觉得心惊肉跳。
周鹤年沉吟道:「不像狼,也不像豹。倒像是……熊?可是咱们这一带,哪里有熊出没?」
就在这时,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,一个妇人哭喊着挤了进来:「我的女儿!我的翠儿啊!」
原来是死者的母亲。她扑到草席旁,抱着女儿残破的尸体,嚎啕大哭,悲痛欲绝。她的丈夫,一个老实巴交的船夫,默默地站在一旁,脸色铁青,嘴唇哆嗦着,却说不出一句话。
周鹤年走上前去,安慰了几句,但面对如此惨状,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。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,又看了看围观的人群,尤其是注意到角落里那个沉默不语、身材魁梧的身影——吴屠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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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吴屠户?」周鹤年忽然开口叫道。
吴奎回过神来,走上前几步:「镇长,有何吩咐?」
周鹤年看着他腰间那柄引人注目的杀猪刀,犹豫了一下,还是问道:「吴屠户,你今早可曾见过什么异常?或者,可曾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?」
吴奎摇了摇头:「天还没亮就在忙活,后来下了点雨,一直在屋里。直到听见外面吵闹才出来。西边河滩离我这铺子,少说也有二里地,中间还隔着几条巷子,我什么都没听见。」
他的声音沙哑低沉,神情坦然,似乎并无可疑之处。
周鹤年盯着他看了几眼,没再说什么,只是挥了挥手:「行了,你先回去吧。镇上出了这种事,大家都要小心,晚上没事尽量不要出门。」
吴奎点了点头,转身准备离开。就在他转身的瞬间,眼角的余光瞥见河滩边的水草深处,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,快得像一道影子。他心中一动,但连忙收回目光,快步离开了现场。
然而,关于河滩女尸的流言,却像长了翅膀一样,迅速在青河镇传开了。
「听说了吗?西市河边发现一个姑娘的尸体,被吃得只剩骨头了!」
「可不是嘛!好惨啊!听说是王家船夫家的女儿翠儿,才十六岁,还没许配人家呢!」
「是被什么野兽咬死的吧?肯定是狼!前阵子不是有人在山里见过狼吗?」
「狼?不像!我听李四说,现场脚印很奇怪,还有遗留的毛发,看着也不像狼毛!」
「不像狼,那像什么?难道是……山魈?或者是河里的河童?」
「河童吃人?那不是哄小孩的吗?」
「谁知道呢?这年头不太平。依我看啊,」一个压低了声音,神秘兮兮的声音响起,「恐怕不是什么野兽……」
说话的是镇上绸缎庄的伙计小马,此人平时嘴碎,消息也灵通,最喜欢打听和传播各种八卦。
「哦?怎么说?」周围立刻有人围拢过来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