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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察显然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,用力撞着门:「里面的人!开门!我们是来救你的!」
门闩终于被撞开了。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,看到里面的景象——散落的法器、墙壁上的诡异符文、地上用红颜料画的巨大符印,以及瘫倒在门边疯疯癫癫的陈半仙和脸色苍白的陈默,都愣住了。
「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」为首的警察皱紧眉头,警惕地看着陈半仙,又看了看陈默,「你们是什么人?在这里做什么?」
「警察同志!救命啊!」陈半仙看到警察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扑了上去,抓住其中一个警察的裤腿,「有人要杀我!那个年轻人!他是邪神的化身!他想害我!」
「你冷静点!」警察试图推开他,「我们接到报案,说这里有异常情况。你是谁?为什么会在这里?」
「我是陈半仙!这里的‘先生’!」陈半仙挣扎着喊道,「这个年轻人……陈默!他是陈阿水的儿子!他有‘灵引’!『金身大人』要选中他做新的乩童!他想跑!是他先动手的!」
警察们看向陈默,眼神变得怀疑起来。陈默连忙解释:「警察同志,不是这样的!我是回来处理家事的,无意中闯进这里,是他先拿着刀要杀我!是他精神有问题!」
「我胡说八道什么……我没有……」陈半仙突然安静下来,眼神变得空洞,喃喃自语,「……时辰还没到……『金身大人』还没享用祭品……不能让他走……」
为首的警察见状,对身边的同事使了个眼色:「小李,把他控制住,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。小张,你跟我来,问问这个年轻人。」
两名警察上前,费了些力气才将不停挣扎、胡言乱语的陈半仙制服,给他戴上了手铐。另一个年轻警察则走到陈默面前,例行公事地询问起来。
陈默强作镇定,简单说明了自己是村民陈阿水之子,回乡奔丧,偶然发现这座庙宇有异常,与里面的陈半仙发生冲突的经过。至于胎记、「金身大人」、乩童这些事情,他不敢透露,怕惹上更大的麻烦,只能含糊地带过。
警察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话,尤其是陈半仙指控他「意图杀人」和「涉及邪教仪式」。年轻警察将信将疑地看着他:「陈先生,你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?」
陈默这才注意到,刚才躲避匕首时,手腕被门框或者墙壁擦破了,淡青色的胎记周围有些红肿和血迹。
「哦,这个,是不小心撞到了,没什么。」
「我们需要带你回警局做一下笔录。」年轻警察说道。
「警察同志,能不能通融一下?」陈默恳求道,「我奶奶刚去世不久,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,而且我真的没有做什么。这位陈先生……他好像精神不太正常,他的话不能全信。」
为首的警察沉吟了一下,看了看地上的符文和法器,又看了看疯疯癫癫的陈半仙,似乎也觉得事情有些棘手。这里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,远超普通的治安案件范畴。
「这样吧,」为首的警察最终决定,「你跟我们回警局做个详细笔录,把你知道的情况都说清楚。至于这位陈先生……我们会联系他的家人或者民政部门,把他接走安置。这座庙宇……我们会封锁现场,调查清楚情况。」
陈默知道,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。他只能点点头,跟着警察离开了这座阴森恐怖的天后宫。
坐在警车上,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庙宇,陈默的心情无比沉重。他知道,事情并没有结束。警察可能会把他当成嫌疑人调查,而那个被附身的陈半仙,以及隐藏在幕后的、所谓的「金身大人」,绝不会善罢甘休。他手腕上的胎记,既是刚才的「护身符」,也可能是一个巨大的「目标标记」。
他必须尽快弄清楚这一切的真相,找到保护自己的方法,否则,他就会像父亲一样,成为这座阴庙下一个「祭品」。
第三章:残破的日记
回到暂时租住的村中小旅馆,陈默立刻感到了孤立无援。旅馆老板是个老实巴交的渔民,听说他
